死亡日記5(1 / 1)

中午教室的大半人都出去了,隻有十幾人還埋在堆積著課本的桌上寫著題目。裴旻的到來沒有引起他們的半分目光,他走到景夕的座位上把東西小心的放好。

江南西手拿著試卷站起身,眼睛一直盯著試卷,眉頭緊鎖,大腦飛快運算試圖把它解出來,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跑來的人。

兩人相撞,江南西不受控製的朝前撲去將景夕桌上的書弄掉在地。

江南西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還好穩住了沒摔在地上。

“江南西,你沒事吧。”蘇溪趕緊上前詢問:“你好端端的突然站起來幹嗎?我看你怕是做題做傻了吧。”

江南西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在教室亂跑啥,要跑去外麵跑,教室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發瘋的地方,要不是我身手敏捷,要是摔出個好歹你負的了責任嗎,還害我把景夕的書弄倒了。”

說罷便蹲下跟裴旻一起撿書,蘇溪看了眼手表,時間來不及了衝江南西道:“今天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一般見識,我現在有急事,十萬火急,下次我請你玩我爸剛買的限量版遊戲機給你賠罪,我先走了。”

江南西哼了哼,轉頭撓了撓腦袋對裴旻說:“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跟景夕說啊。”

“沒事。”裴旻掃了一眼他那有些皺皺巴巴的試卷,開口道:“你有事就先走吧,反正我現在沒事我自己來收拾吧。”

江南西把將地上的書撿起來放在桌子上,笑了笑,:“謝謝,那麻煩你了。”

江南西走後,裴旻繼續收拾著弄亂的書,他知道景夕這個人喜歡幹淨整潔,所以他認真的整理歸納不放過任何細節。

桌上一個日記本吸引了裴旻的注意,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會寫日記了,手不受控製的想去翻開看看它裏麵寫了什麼,但最後裴旻還是忍住了,不經人特意擅自翻看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景夕肯定也不喜歡別人隨便偷看自己的隱私。

時間離高考越來越近,而他與景夕在一起的日子也越來越短。

高考結束那天,裴旻與眾多等候孩子的家長一樣站在考場門口。

“出來了,出來了。”

隨著第一個學生的出來,後麵的學生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出來。

景夕是跟向津予一起出來的,向津予笑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景夕則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裴旻看見這一幕覺得刺眼急了,朝景夕大聲呼喊,“學姐,我在這。”

景夕聽見聲音朝這裏看了過來,但又收回了視線像沒看見裴旻一樣和向津予聊著。

裴旻揮舞著的手慢慢放下,垂下腦袋抱著懷裏的百合花。一種說不清的失落和嫉妒湧上心頭,悶悶的不舒服。

“你幹嘛,不走嗎?”

“啊?”裴旻驚喜的抬起頭,眼裏的黯然迅速褪去重新煥發光彩,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我以為你要和向津予學長一起走。”

景夕都在前麵,“他要跟他爸媽一起回家。”

裴旻追了上去,將花遞到景夕麵前,“納,給你的。”

景夕沒有接,反問:“為什麼要給我送花?”

裴旻想了想,道:“慶祝學姐順利完成高考。”

“謝謝。”景夕接過花,手指輕撫它潔白柔軟的花瓣問裴旻:“花終會枯萎,你說它開花的意義是什麼?”

裴旻沒想到景夕會這麼問,他腦海裏劃過幾個答案但有被他否定了,“我不知道,我不是花又怎麼能知道它開花的意義,它的意義在於人給了它什麼意義,對於它自身可能是為了繁殖,對於花店裏的花可能是為了被客人買走,對於被買的花可能是為了表達買花人的心意。”

“學姐,其實你想問的是我們人終有一死,那我們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吧。”裴旻溫柔注視著景夕,薄唇輕勾,帶著笑意,“別人我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以前是擺脫家庭,現在是為了一個人。”

裴旻一雙桃花眼浸滿了溫柔,語氣帶著誘惑,問“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不想。”景夕無情似法海,不知情愛為何物,“跟我有什麼關係。”

裴旻的笑容一瞬間有些僵硬,不過他很快便恢複正常又繼續找話題和景夕聊。

女寢室樓下,景夕把書包丟給裴旻,“這裏麵都是我我用過的測題和書本,應該對你有幫助。”

裴旻接住沉甸甸的書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什麼珍貴寶物,“謝謝學姐,有了學姐送的這些致勝秘籍我再也不怕考試考不好了,學姐你等我,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回到宿舍,裴旻小心的拉開書包的拉鏈,翻開一本密密麻麻的練習冊,裏麵的字跡清晰幹淨,一筆一劃都工工整整的,都說字如其人,什麼樣的人寫什麼樣的字。

景夕無論是做什麼,既然決定了就一定會把它做好,她認為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看著看著,裴旻就注意到夾雜在眾多測題裏的一本讓人眼熟的日記本。這本日記就像潘多拉魔盒吸引著裴旻去翻開,看看裏麵到底記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