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翰慢慢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使他的眼睛條件發射地眯了起來,伸出右手作遮棚狀擋住陽光。映入眼簾的景色使他愣了愣,俄頃苦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這是一個緩丘連綿無盡的草原,悠揚淺藍的天空在遠處與綠色山丘線融鍥一體,朵朵白雲姿態各異在以難以發覺的速度變化著。遼闊而又寂靜,肅穆而又淒清,純淨的天空欲使人張開懷抱,擁抱上帝。謝翰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清新中帶著草本植物特有的芬芳。這地方就像神賜之地,溫暖的陽光在洗滌人類罪惡的靈魂。
謝翰九尺身軀上肌肉縱橫,勻稱飽滿,身形舒張,充滿力量的美感。他靜靜地站在那裏,淵渟嶽峙,散發著高山般靜穆沉穩的威勢。謝翰蹲下看了看,這片草場的草葉色綠而飽滿多汁,草株之間細密濕潤,想來這地方應該是個溫和多雨,土壤肥沃的地方,大概屬於溫帶,而且離海洋不遠。
這可真是一個好地方,而且不用太擔心水源,謝翰感慨地想到,可是這麼一個美麗的地方告訴謝翰的,卻是:這不是地球!至少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因為地球上沒有這麼肥沃的草場。他謝翰七八年的特種兵經曆,可不是白混過來的。
他站起身來,極目四望,都是無邊無沿的草場,得趕在太陽落山前辨明方向,找到水源和過夜的地方,不然就很難走出這片迷人而又謎人的草原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麼肥沃的草場不可能沒有人類居住,隻要往一個方向走,必然能遇到人的。
謝翰把自己的高筒軍靴脫了下來豎在草地上,找了一個較大的石子放在陰影的盡頭,等了十幾分鍾,又放了一個石子兒在陰影的盡頭,兩點連成一條直線,最先的那個點代表的就是西麵。謝翰穿上靴子,找了些白色的石頭做了一個簡單的方向標之後,便邁開腳步向西行去。在等的那會兒,謝翰整理了一下身上所有的物品。一套特種作戰服,一個身份銘牌,一把鈦合金戰術折疊刀,一個掛墜打火石,一個水壺。早知道會穿越,就把整套戰時裝備戴上了,身上帶的東西太少了。
草原這東西初見者會藝術般地覺得十分壯闊瑰麗,充滿魅力,可是呆久了之後,便會因為單調缺乏變化,產生審美疲勞,迷失方向。
但這對於謝翰來說不是什麼問題,現在他最大的問題是:他是怎麼來到這個鬼地方的?在前麵他會遇到什麼鬼東西!他還能不能回原來的地球去。
不過這些問題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今年他二十一歲,可是卻當了七年零五個月的兵了,生在大街上,長在孤兒院,一路都是國家撫養他長大的。他也當了七年多兵水裏來火裏去報效祖國,生死線上也走過幾回。現在他就算不回去,也不會有太多的愧疚感,隻是想想很難再見到那群狗日的戰友,心裏麵還是堵得慌。
至於說陌生的世界,謝翰他卻是藝高人膽大,在孤兒院院長的教導下修習了十幾年太極心法,內勁也卓有成效。再加上軍中用了七八年的搏擊術和一些流派武術,自保是綽綽有餘了。
背著太陽一路向西,厚重的軍靴在茂密肥嫩的草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偶爾碰見一些紫色的小花,謝翰也饒有興致地摘下來別在胸前。常常吹過的草原風拂過他的麵孔,帶著草禾的清香與紫花的芬芳。謝翰氣息悠長,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深深地吸入然後緩緩吐出,使得清新的空氣徹底地進入肺腑,加入血液的循環中。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陽光也從淡淡的溫暖變得灼熱起來,謝翰抓了一把鮮嫩的草葉放入嘴中汲取水分。當他翻過一個緩坡,迎麵吹來的風便帶著一股濕氣和泥土的氣息。他看見在遠處有一條曲折蜿蜒的河流,河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一片墨色,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河水流淌的韻動。
謝翰快步向河流走去一路驚起數隻野兔,隻是這些狡勁的野兔一動便被盤旋在天空的老鷹發現,即刻俯衝下來。謝翰懶得去看這一場激烈的追逐,數個時辰的行走已經讓他有些脫水,雖然有草葉,但這東西會讓你永遠不想再嚐試。
走到河邊,謝翰痛快的把頭埋進水裏,讓河水衝洗頭部,降低體溫。這明亮清澈的水流很容易激起人的親近之心,恨不得跳進水裏狠狠滴喝幾口,再肆意撒潑,打滾翻水。但寄生蟲這東西,不是人的肉眼可見的,在這陌生的地方,可不敢隨便喝。
謝翰在河邊的泥地上挖了一個深溝,等水慢慢地滲透出來沉澱後才俯身喝水。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謝翰琢磨著得弄些食物果腹才行。便找三四個大小適中的石塊帶在身上,往剛剛驚起野兔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仔細地官場四周的動靜,受傷抓著石塊隨時準備扔出去。慢慢搜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左前方發現了一隻野兔,謝翰眼疾手快,馬上一個石塊扔過去,離手的石塊似鋼弩一般急速直線飛了出去,一擊斃命,這一手飛石可真是出神入化了。
回到河邊,掏出折疊刀從兔子的頸部沿中線劃到尾部,再從左右蹄子劃對角直線,斬去野兔頭部,剝除皮毛後在水中洗淨。收拾了些幹草,用打火石點著後便直接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