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比許止小兩歲。
他出生時,許德雄陪伴在許止身邊,不曾去看一眼,也不讓許止看曾經無比期待的弟弟。
從許遠出生起,好像單獨屬於顏呂。
顏呂對他寵愛備至,就像是她的另一條命。
許止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弟弟。
陌生又疏遠的弟弟。
他們很少交流,也很少碰見彼此。
許止有太多東西要學,被困在一個個金絲籠裏,努力變得觀賞性極強。
而許遠總是陪伴著顏呂,看他的目光也透著叫人辨不明的複雜。
他們住在一個別墅群,兩棟並排的別墅。
許止早上跟父母問安後,午餐與晚餐總是與許德雄共進。
他和許遠仿佛隔著天塹,無法跨越。
沒有機會接觸彼此。
如果不是許遠和許止那張相似度很高,又氣質截然不同的臉。
許止早就懷疑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兒子了。
一想到許德雄要對自己做什麼,如今打算去蘭明市找許遠。
許止心情很複雜。
他痛恨父母,但對許遠,也許隻有羨慕。
羨慕他能得到獨一份的母愛。
許止從來沒有憎恨過許遠。
大概因為,他們太陌生了。
許止閉目仰頭,幽幽歎息,做出了決定。
如果可以,他想去殺許德雄,救許遠。
哪怕最後發覺許遠不值得他救。
他也無悔。
畢竟,他真的不了解這個弟弟。
如果是過去,他不會搭理。
許止睜開眼看向傅暖意,可是遇見了小暖,她變成喪屍還能保有人性。
那麼他呢?
要眼睜睜看著有血緣的弟弟,走向地獄嗎?
救吧!
如果,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就修正掉這個錯誤。
把許家殺得斷子絕孫。
反正小暖是喪屍,也生不出孩子。
他就斷了許家這肮髒的血脈吧!
許止下了決定,瞅了眼還在研究小驢子的傅暖意。
將手裏攥緊的紙條狠狠朝外一丟。
如同丟掉了過去二十年的束縛。
展顏一笑時,想起了紙條那句話。
曾經給的禮物?
許止微眯眼沉思,曾經的禮物?
許德雄給過他很多禮物,亂七八糟如同哄孩子般。
好像隻要把外麵的世界搬回來給他,他就不會心生向往。
禮物?
什麼樣的禮物,他希望自己找到,又不希望?
許止歪著頭,想不出來。
算了,想不出來,就等見麵再說。
殺了他,什麼都不需要想了。
許止想通一切,摟住傅暖意的肩頭,“喜歡這個旋,小驢子八音盒嗎?”
【什麼是八音盒呀?能吃嗎?】
許止笑起來,他喜歡他家小暖這份執著。
可愛到爆!
“不能吃。以後看見什麼喜歡,先問我。我才是你的食物。明白嗎?”
許止從傅暖意手裏輕輕拿過八音盒,仔細看她眼睛沒有不開心,這才打開了音樂。
歡快的音樂流淌而出。
輕靈悅耳。
傅暖意歪著頭,饒有興致看著突然發出聲音的八音盒。
【小驢子在叫耶!】
許止笑的肩頭顫抖起來,“喜歡嗎?喜歡我給你多找點。”
傅暖意轉過頭,呆呆看著許止耳垂掛著的玫瑰金小鈴鐺。
【喜歡鈴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