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我看著關著門的醫務室陷入了沉默。
正當我站在原地迷茫的時候,遠遠看見操場那邊有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過來。
是宋沛景和李樂。
我看著這一幕,覺得崴了腳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手肘處的傷口滲著血,校服外套袖子也有一個大洞,衣擺處還有沾上的奶漬。
真狼狽啊。
我心裏嘲笑自己。
我低頭看自己的鞋尖,心裏尋思著是該往哪兒去。
\\\"你在看什麼?\\\"
一道聲音在我耳邊炸響,我嚇得抖了一抖,傷口處又開始撕裂般的疼痛。
辛頌看見了我的胳膊上的傷口:\\\"你怎麼搞的?\\\"
\\\"下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
辛頌眉頭皺起:\\\"還有哪兒?\\\"
我嚐試著動了動右腳,故意笑得很輕鬆:\\\"腳踝。\\\"
辛頌示意我坐在花壇旁:\\\"我去辦公室看看班主任在不在。\\\"
\\\"那你怎麼說,說我又摔了一次?\\\"我故作輕鬆笑著說,\\\"這跟之前裝的可不是一隻腳。\\\"
\\\"可是你的傷更重要。\\\"
辛頌急匆匆的走了,我卻笑不出來了。
我一點點收回僵硬的笑容,宋沛景和李樂並肩從我右側走過。
有的人,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一邊吐出惡毒的話語,一邊眷戀著曾經的溫柔。
我抬眸扯著唇笑,看著他和別的女生手牽手穿過操場。
思而不語,念而不忘,想而不見。
辛頌急匆匆趕回來:\\\"班主任也不在,我跟隔壁八班班主任請的假。\\\"
我拒絕讓他攙扶,隻自己一步一步往外挪。
躺在縣中醫院床上等待紮針時,辛頌遞給我一瓶奶。
我擺手拒絕:\\\"現在看見奶就腳痛。\\\"
辛頌樂不可支。
我白了他一眼,聽見他說:\\\"其實,兩年前我見過你。\\\"
我腦袋頂著大大的問號看向他。
\\\"兩年前的縣作文大賽,主題是珍惜,你拿了一等獎那個,還有數物化基礎比賽,縣北中學那次,我們都在同一個考場。\\\"
辛頌伸手比劃著:\\\"作文比賽你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數物化穿的是綠色的大襖,都到小腿肚的那種,戴的還是同一條淺色的格子圍巾。\\\"
我記不太清有沒有見過他,我倒是記得當時作文比賽宋沛景沒拿獎,數物化宋沛景去的時候跟我坐的又不是同一輛車,我還為此悶悶不樂了很久。
我腳痛一動都不敢動:\\\"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用圍巾裹得很嚴實才對,你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
辛頌沉默了很久,直到醫生紮完針他才出聲。
\\\"其實原本是沒認出來的。隻是,當時這兩個比賽前,你都在跟同一個人說話。\\\"
我忽然想到之前他在辦公室門口叫住我的時候,想出聲說些什麼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那個男生,應該是八班的英語課代表。\\\"
我閉了閉眼,壓下眼中的澀意。
\\\"八班課代表?我和他又不認識。\\\"
辛頌也不拆穿,安安靜靜陪我紮針。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心頭湧上來的酸澀,如同浪潮一般一陣又一陣,讓我說不出話。
我的指尖發麻,控製不住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