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對!”燕戎紅著一雙深沉如淵的眸子:“陳嶼川,你說的對, A基底的那些人仰仗她,靠她活著,又覺得自己被她壓製,她是一個女人不配。”
“但是我的心很疼,我很難受,陳嶼川,薑葵這樣為他人著想,建立基地,在末日努力的活著的女人,不應該這樣的下場。”
“薑葵需要一個棺材,需要一身幹淨的衣裳,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
嶼川這才從謾罵和憤怒中醒來:“對對對,薑葵死了,她對咱倆的恩情,咱倆不能忘,咱倆要忘了,跟A基地那些王八蛋們沒區別。”
“走,上車,快上車……咱們車子安全,快快快。”
陳嶼川說著率先往車子那裏跑去,他們兩個吃喝住都在車子上,車子是經過改裝的車子,改裝的大車,
車子裏麵有日用品,有物資,有汽油,有各種武器,各種車子零件,各種亂七八糟的。
陳嶼川開著車子,燕戎抱著薑葵,他見她時,她身體本來就是冰冷,現在身體更加冰冷。
她是一個異能者,三係異能者,精神力體能強悍無比,所以受到非人的折磨,奄奄一息,還能在地窖裏撐十幾天。
也許…燕戎想他早十幾天找到她,她也許不用死。
可他又想,對於一個強悍者來說,她不用死卻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
所以…死亡對她來說,就是解脫。
車子行駛一個多小時,行駛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停了下來,燕戎把薑葵放在了他的床上。
末世十年,陳嶼川見過太多肮髒,見過太多殘忍,薑葵現在身體上受到的虐待,是他見過最殘忍的。
她除了一張臉,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內髒支離破碎,肚子口子開的極大,腿上的皮肉挖的坑坑窪窪, 手臂上青青紫紫,脖子以下,全是傷害,就連腳底心,腳背,全都是傷。
她曾經保護她的人這樣對待她,真是tmd連禽獸都不如。
燕戎燒了溫水,把溫水端上車子,給薑葵擦了臉,擦了手,擦了身,反反複複,好幾盆水,才把她身上的髒汙擦幹淨。
把她身上的髒汙擦幹淨之後,燕戎找來了針線,把薑葵肚子上的傷口縫合,腿上胳膊上的傷口縫合。
縫合好她身上的傷口,在他和陳嶼川兩個大男人的車子裏,根本就沒有女孩子穿的衣服,他找來自己最幹淨的襯衫,最幹淨的長褲,給她一件一件的穿上。
她的長發被打理好了,撲散開來,她穿好衣服,睡在他的床上,像睡著了一樣。
燕戎望著她,腦子裏不斷的閃爍著,她臨死前看他的眼神,那個眼神充滿了眷戀,依賴,無法訴說,他又看不懂的顏色。
陳嶼川在外麵指天罵地,恨不得把A基地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上,什麼玩意,什麼東西,薑葵那麼漂亮,那麼能幹,那麼好,卻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A基地那10萬多王八蛋們卻自在逍遙,快樂,艸,他要不為恩人報仇,他就不為人。
燕戎從車上跳下來,穿著背心,工裝褲,馬丁靴,掏出煙兒,叼在嘴裏,摸出打火機,點著了煙,眼尾發紅聽著陳嶼川罵人,望著天,望著荒涼的地。
一支煙抽完,燕戎把煙頭丟在地上,用鞋子一踩,張口叫道:“陳嶼川,我需要一個冰棺。”
陳嶼川罵聲戛然而止,“你需要一個冰棺,要冰棺做什麼,薑葵不應該入土為安嗎?”
燕戎嘴角一扯,眼神冷冷:“她不需要入土為安,她需要親眼見證, A基地的人給她陪葬!”
陳嶼川剛欲開口的聲音一下子淹於口中,望著自己認識了30多年,現在已經41歲才覺醒雷電係異能好朋友,好兄弟,好知己,燕戎!
覺醒之後的他變得年輕,像二十八九三十左右的樣子,但是無人知曉他曾經從一個天之驕子到雙腿殘廢,又從雙腿殘廢到末世10年。
他努力的活著,拚命的活著,有人想得到他這個機修人才,就把他擄去,想弄死他,把他折磨的奄奄一息。毫無尊嚴,毀掉了臉。
後又因為他下了懸賞令去救他,因為沒有更多的食物,更多的物資,擄走燕戎的人又想讓他死,所有人都不願意幫助他們,遠離他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薑葵把懸賞令接了,二話不說,把燕戎救了。
救了他之後還買1送1,給他治療,也給燕戎治療。
尤其是給燕戎治療的時候,她用盡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都吐血了治療好他的臉,治療好他的腿,讓他像人一樣有尊嚴的活著,還覺醒了異能。
他還記得薑葵吐著血跟他說:“陳嶼川,你這個機修天才,給我幾張破紙,就當懸賞金,我為救你兄弟,都吐血了,這筆買賣不劃算,記得欠我一個人情,下回路上碰到我車子壞了,免費給我修哦。”
那個時候的她,吐著血,容顏明媚,眼睛蹭亮,像星星,一點都沒有覺得為了救燕戎吐血有什麼不對。
燕戎被她救了之後,她沒有等他醒來, A基地就有事情,她就走了,後來昏迷不醒的燕戎就醒過來了。
這樣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的女孩子,就這樣死了,就這樣被背叛死了,陳嶼川心裏很不爽,超級不爽,憑什麼?
陳嶼川眼神陡然變得堅定與讚同:“燕戎,你說的對,薑葵不需要入土為安,她需要看著a基地的人為她陪葬!”
“我現在就給她弄個冰棺,弄一個漂亮的冰棺,我們要讓a基地的鮮血染紅她的棺材。”
薑葵對他們有恩,接了他們的懸賞令治療了他們,讓燕戎以41歲的覺醒了異能,讓他這個41歲的人也重新覺醒了冰係和水係異能。
他會水係,會冰係,澆築一個冰棺,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不過這個冰棺澆築的太大,還需要在中間重新打磨。
燕戎脫掉了背心,露出一身腱子肉,叼了根煙,下巴處冒著青茬,拿了工具,開始鑿大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