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需我親自去一趟佢黎,毛遠隨我同去。”
房門打開,裴沂琛的嗓音一貫清冷。
今日的裴沂琛頭戴束發嵌玉白冠,身著墨色雲紋雨絲錦氅衣,不苟言笑的俊臉,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清貴氣質與那日的溫潤之感截然不同。
“是。”毛遠答。
“屬下先告退。”兄弟二人退了出去,順帶把房門關上。
此時的屋內,隻剩裴沂琛和房梁上的寄月。
毛遠、毛近兩兄弟未離開,持劍一人一側守在屋外。
裴沂琛進內室換了一件墨色常服出來,坐在書案前翻看文書。
寄月真是納悶了,她的運氣這麼差嗎?今晚得躲到何時才能離開啊?
下麵三個高手,她的斂息術不能出一點差錯,精神高度集中趴在房梁,關注著他們的動靜,隻待等一個時機出現便離開。
裴沂琛是一個認真負責的盟主,進了屋就坐在書案前批閱文書。
寄月一動不敢動,擔心像上次那樣發出一點聲響就被他察覺。
熬吧,沒別的法子。
不知過了多久,寄月都覺有些困了。
好不容易等裴沂琛看完了文書,卻眼睜睜見他起身去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籍回來繼續看。
門外的毛近毛遠也從未離開裴沂琛房門半步。
寄月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仙盟的人都不睡覺是吧?
“你們退下吧。”
“是。”
終於在寄月的眼皮開始打架勉強維持斂息術時,裴沂琛終於揮退了毛氏兩兄弟。
這下裴沂琛總要睡了吧。
寄月的精神再次提起來,隨時等待時機逃出去。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
兩個下人提著兩大桶水進了屋。
這是要沐浴?
寄月笑了,沐浴不乏是個跑走的好時機。
但那兩個下人提著水桶到她這個位置是為何?
寄月往下一瞧,隻見她的正下方有一個大大的浴桶,浴桶被一個長而高的屏風擋住。
兩個下人利索地把兩桶水倒入浴桶中,剛好倒滿。
“公子,水好了。”說完,二人退下。
寄月剛起來的笑意此時消失殆盡。
剛才她隻注意到這裏有一個屏風,還是在角落,壓根沒看到這裏的浴桶。
為何裴家大公子連沐浴都在主屋進行?其他屋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下完了。
要麼她把裴沂琛看光,要麼她被裴沂琛發現。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她所料,裴沂琛拿上換洗的衣物過來了。
經過這幾天的暗中觀察,她發現裴沂琛似乎不習慣下人服侍,平日許多事都是自己做。
整個院子除了老夫人塞進來的四個丫鬟,就沒有別的女性了,就連院子裏的野貓都是公的。
裴沂琛把衣服搭在旁邊的木架上,開始伸手解自己衣服上的係帶。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係帶上輕輕一扯,整個外衣往兩邊散開,露出裏麵的中衣。
寄月撇開眼,不忍再看。
她選擇第三條,閉上眼睛。
對不住了,裴沂琛,她這次也不是故意的。
寄月已經不知曉裴沂琛進行到哪一步了,總之是聽見水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