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一手揉著另外那隻手的手腕,揉著揉著,困意襲來,她逐漸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翌日一早,寄月早早起來,在下人那打聽到裴沂琛回府了。

她認真負責地提著膳盒來到裴沂琛的院子。

毛遠毛近一人一側站在主屋前,寄月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習慣性就要把膳盒遞給毛遠。

這次,毛遠沒有接過寄月的膳盒,“你送進去。”

寄月裝出疑惑的模樣,也沒多問,推開房門。

像往常一樣,寄月把飯菜一碟碟整齊放置在桌上,退到一旁等候。

裴沂琛今日著一身月白色的居家服,頭發披散著,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用旁邊幹淨的手帕擦了擦手。

一塊墨跡在白色的手帕上染上一道墨痕。

“寄月,你幫忙洗下。”裴沂琛走過來,把手帕丟向寄月。

寄月眼疾手快地接過手帕,丫鬟選拔時,她展示了一些功夫,徒手接手帕不會出錯。

她看向旁邊早就準備好的一盆清水,內心跟明鏡似的。

好啊,果然檢查她手腕呢,洗手帕得把衣袖卷起來啊。

還好她聰明伶俐。

“好的,公子。”

寄月神色如常地挽起衣袖,把手帕浸入水中,仔細清洗起來。

裴沂琛不經意地掃過寄月毫無痕跡的手腕,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飯。

剛染的墨痕,稍加清洗就幹淨了,寄月扭幹手帕的水分,掃視屋子,想找個地方晾著。

裴沂琛吃了幾口飯菜,放下筷子,“放書案上吧。”

寄月點頭,往裏走幾步,把潤濕的手帕疊好放在書案上。

做完這些,她提起膳盒,收拾桌上的飯菜。

裴沂琛吃這麼少,怎麼脫衣有肉的?

寄月猛地回過神,為自己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感到羞恥。

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寄月收好飯菜快速退了下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寄月心裏的石頭落下一半,看來是洗清嫌疑了。

突然,寄月的眼神一縮。

這多疑的男人!還來?

寄月快速閃身躲閃背後襲來的一掌。

躲開後,她轉過身,與偷襲之人對望。

這熟悉的氣息。

嗬,毛近,你以為你穿個夜行衣戴個麵具我就認不出你了?

師父從小教她靠氣息辨認,騙別人可以,騙她還差點火候。

寄月假裝慌張又稍顯靈巧地躲避毛近接下來的攻擊,同時大聲呼喊著,“來人啊,有刺客!”

顯然,這會兒不會有護衛來救她。

但,她要假裝期待救援以及奮力反抗的模樣。

並且,她的躲閃技術不能太高超,毛近畢竟是位比毛遠還厲害的高手。

她的武力值當然不能打過毛近。

最近真倒黴了,難道又要受傷了嗎?希望不打臉。

毛近的試探是真功夫。

寄月這個角色不能再躲了,就挨一掌吧,哪怕她知道這一掌下去會受重傷。

終於,有點身手又打不過毛近的寄月躲閃不及,要挨上刺客一掌之時,寄月既害怕又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什麼人!”

護衛來了,該挨的那掌掌風都到胸前了硬生生被護衛嗬斥停手了。

寄月喜悅地睜開眼睛,又害怕地大喊:“救命!有刺客!”

刺客略微遲疑一番,最終縱身一躍,往後“逃”走了。

寄月忍不住在心裏給毛近鼓掌,這波退場很有邏輯。

剛才她喊了那麼久護衛沒來,剛好在這一掌就要打到時,護衛來了。

既試探出寄月真無力還擊,又避免寄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