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問到了。那丫鬟說今晚她家姑娘的胭脂突然不見了。因為她家姑娘明天第一個上台演出,那胭脂必須要用,為了趕在胭脂鋪關門前買上,所以她急著出門買胭脂。”
“我們跟胭脂鋪老板核實過了,確有其事。”
裴沂琛擺手讓稟告後續的毛遠退下,“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毛遠頷首退下。
裴沂琛沉默地坐在書案前,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雅居的擺設。
雅居有一個習慣,大廳牆上會掛明天的表演表,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來雅居欣賞。
所以,那女子進了雅居故意偷走了明日第一場表演姑娘的胭脂,好讓姑娘的丫鬟著急去買,吸引他的注意。
想起今日那女子在他麵前毫無表演痕跡的演戲。
聲音、琴藝、容顏、身段、那雙被他握過的手腕,這些肯定是真實的。
容顏可以改變,但突然變醜容易,瞬間變美難。
那必然是她的真實麵貌。
嗬。這世間長成那樣的女子能有幾個?
他總會找到她。
她那熟悉的輕功路子,看來上次的夜行衣女子也是她。
第一次劃破他胸前的衣服,第二次躲梁上觀他沐浴...
裴沂琛越想越生氣,冷著臉從書案前起身,躺到床上,把被子蓋到腰際。
睡覺。
一個時辰過去,裴沂琛在黑夜中睜開雙眼,怔怔看著床頂。
閉上眼睛,今晚發生的事兒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女子嬌俏的臉、嬌軟的嗓音、柔弱的手腕、還有那柔軟的...通通在他腦海中回放。
最後,腦海裏幻想著女子逃脫後對他的嘲笑。
裴沂琛的眼底盈滿狠意,再次閉上眼睛,很快陷入了睡眠。
*
寄月從雅居回來,迅速潛進了屋。
拿出從家裏帶出的一包師父的獨門易容工具,用粉把全身皮膚塗黃一個色號,用素顏筆把眼睛畫的普通一些,用修容粉把臉型修飾的圓一些,再用藥草把頭發抹得粗糙一點。
最後一個步驟,貼上假麵皮,這是整個易容的精髓。貼了麵皮的臉,整個輪廓和五官都有巨大變化,最多與本人有兩分相似。
但這隻能在原生基礎上改變麵貌,並不能想變誰的臉就成誰。並且隻能變醜,不能變美。
假麵皮的原材料極其珍貴難得,她隻帶了兩張。
假麵皮一旦撕下就不能再戴上,這是最後一張了。
裴沂琛的房間是萬萬不能再潛進去了,隻能正大光明地進去。
俗話說,事不過三,裴沂琛還能再讓她潛進去整齊逃脫,那他這個盟主就白當了。
今天真險啊,差點就被識破了,還好她的演技如火純情。
且多虧今天她機智,想了個後招,讓那丫鬟出去吸走了注意力,裴沂琛肯定會迅速反應過來抓她。
不過,今天胸前那一下觸碰,是她沒想到的。
寄月懊惱地直扶眉頭,那會演過頭了,沒注意他手距離這麼近。
今晚整場唯一真實的情緒就是被觸碰後瞪圓的雙眼...
唉,今晚為了看那幾封信...唉...
寄月無奈催動靈力,推拿手腕上被裴沂琛捏的紅痕。
紅痕不消散就會是個隱患,萬一裴沂琛明天突發奇要看她手,那就玩完。如今的她是徹底惹怒裴沂琛了,要是被抓絕對完了。
逃是能逃走,但事是辦不了了。
她付出了這麼多,怎能一事無成地回家。
不過,這男人的手勁咋那麼大呢,手腕還挺疼。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親口跟裴沂琛道歉,她真不是故意冒犯他的。況且,今天她閉眼睛了,一點沒看著。
上次的胸膛確實看了兩眼,但今天她真的一點沒看到,如果裴沂琛相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