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寄月給他泡茶的手法,是天都大戶人家才有的風格,甚至比之更為精細。
寄月,她不是梓相人,很大可能是天都人。
天都城,天譽皇城。
裴沂琛的眼底暗了暗,收回視線,繼續閉眸。他倒要看看,此女子潛伏在他身邊究竟是為何。
寄月感覺到背後炙熱的目光消失,提著的心才稍稍放平。
裴沂琛剛才看了她那麼久,想幹嘛?
這次出行,裴沂琛就帶了毛遠毛近和她。
四個人一輛馬車,低調出行。
低調出行沒有問題,她和裴沂琛同處車內就有些問題。
裴沂琛除了使喚她泡茶倒茶就沒跟她說過別的話。
而他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睡覺。
總之,在她心裏,裴沂琛是一個無趣的男人,除了那張臉能養養眼。
馬車繼續行駛,香爐的香霧終於把無聊的寄月拽入沉沉的睡眠。
待她再次醒來,發現馬車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下,車內空無一人。
嗬,裴沂琛什麼時候下車的,都不叫她一聲?
車外傳來陣陣搬東西的聲音。
寄月從馬車下來,看見毛遠和毛近正在把馬車底部的行李搬進客棧。
“寄月姑娘,醒了啊?你的房間在天字二號房,去屋裏休息吧。”毛遠一張燦爛的笑容,讓寄月的心情好了不少。
寄月下意識要去拿自己的那包小行李。
“等會我給你送過去,不用姑娘親自拿。”
寄月見毛遠真誠的模樣,便不再拒絕他的好意,“謝謝你,毛遠。”
他們離開裴府後,便不再讓寄月以丫鬟身份對外,具體是什麼身份,到了佢黎再說。
“舉手之勞。”
寄月和毛遠毛近每人隻有一小包行李,裝著隨身衣物就沒其他。
隻有裴沂琛,除了衣物之外,還帶了書、平日用的餐具、茶具、毛毯、被褥...
寄月在心裏默默翻一個白眼,別人出遠門輕車簡從,他倒好,擱這搬家呢!比她還金貴?
毛遠毛近兩個習武之人,體力好,力氣大,不用一會就把裴沂琛的東西都搬進了他的房間。
雖然出門在外,寄月的身份不是丫鬟,但她實質上依然是裴沂琛的丫鬟。
她按照丫鬟的身份,沒選擇去自己房間睡覺,還是帶著笑意來到了裴沂琛的房間。
裴沂琛的房間是天字一號房,在她房間隔壁。毛遠和毛近兩兄弟同住在天字三號房。
此時,裴沂琛的房門緊閉。
“公子。”寄月輕輕敲門。
“進。”
寄月推開門,見客房的地毯換上了裴沂琛在裴府屋裏同款新地毯,床上的床褥、榻上的毛毯、桌上的茶具也換上了裴府自帶的。
不就住一晚上嗎?整這麼細節?
不知道的還以為裴沂琛在這定居了。
但寄月身為一個丫鬟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質疑公子的生活習慣,反正累的是毛遠毛近,跟她無關。
裴沂琛正靠在榻上,微眯著眼,蒼白的臉色稍顯疲憊。
他們一路上白天趕路,晚上在客棧歇息。
這幾天還好,途徑之路都有客棧,後幾日到達佢黎附近,就沒有客棧了。
寄月心想,看到時候裴沂琛怎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