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遠頭一次見公子吃得這麼香,忙給他和毛近的魚抹上了調料。雖然他烤的魚聞著沒寄月的魚香,但味道確實比以前的原味要好。
四人吃完魚,天色隻剩無盡的黑暗,唯一的光便是眼前的火堆。今晚的天空,竟是一點星星都沒有。
寄月無聊地用樹枝扒拉著火堆,抬眸看見裴沂琛閉著眼睛不知在想啥。
毛遠起身從馬車上拿出一條毛毯,披在公子身上。
十月底的天氣,是有些涼了,隻穿著單薄紗裙的寄月抖了抖身子。
對他們修行之人來說,靈力可以禦寒,隻是需要耗費不少靈力。
而她目前的身份,是不能整晚都靠靈力禦寒的。
從前,出遠門帶東西這些瑣事都有丫鬟負責,這次她自己成了丫鬟,倒忘記準備禦寒用品了。
夜越來越深,氣溫越降越快。
寄月不禁往火堆前靠近了些,正麵倒是不冷,後背挺涼的,整個後背如同浸泡在冰水裏,她用手摩擦著雙臂。
毛遠聽到動靜,關切道,“寄月姑娘,你冷嗎?”
我看著不冷嗎?寄月心想,這個時候多希望毛遠從馬車再掏出一條毛毯給她。
但她嘴上說的是,“不冷,還行。”
話音一落,她就想掌自己的嘴,她在逞什麼強。
偏偏毛遠是個直腸子,“那就好。”
寄月身側的裴沂琛嘴角一彎,夜太黑,誰也沒察覺。
睡意襲來,寄月抱著手臂眯了眼。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股寒意湧入心頭。
寄月穿著夏裙在雪夜裏不停奔跑,好冷好冷,怎麼沒有房子可以避雪?
她的靈力呢?不行,她不能用靈力。
好冷,她迷迷糊糊意識到自己估計在睡覺,每次半夜踢被子受凍了,就會做這些奇怪的夢。
她閉著眼睛,伸手往旁邊探,想要蓋上自己的被子。
摸啊摸,找啊找,摸到一塊柔軟的毯子,這個手感,沒錯,就是她常蓋的。
她用力一把將毛毯扯過來,扯著扯著,突然扯不動了。
唔,楠楠又跟她搶毯子了。
“楠楠...我冷...”寄月小聲呢喃著。
說完,那道搶毯子的力沒了。寄月順利地把毯子抱在懷中,怎麼還冷?
楠楠似乎起身把她抱了起來,她順勢靠在楠楠的懷裏。
今日的楠楠,跟火爐一樣溫暖。身上不知用了什麼香露,清新好聞。不過這個香露的味道似乎在哪聞過。
寄月砸吧著小嘴,繼續沉入睡夢中。
一夜過去,天明。
幾聲清脆的鳥鳴聲響起,寄月的眼皮動了動,沒一會,她緩緩睜開雙眼。
昨晚,睡得真香。本來很冷,多虧有楠楠。
嗯?楠楠?
她猛然想起,她似乎跟裴沂琛出遠門了,哪裏有楠楠!
意識到這個問題,殘留的睡意立刻消散。
她一把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馬車中,睡在裴沂琛這幾天躺著的榻上,身上蓋著昨晚裴沂琛披過的毛毯。
昨晚她明明坐在外麵烤著火睡著了!
怎麼會在這榻上醒來!
所以,睡夢中抱她進馬車的楠楠其實是....毛遠?
反正不會是毛近,想起毛近跟裴沂琛同款不苟言笑的模樣,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