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嬈兒見鄧昊突然一個機靈,當下便知他要醒來,於是立馬暗中運氣,加大手腕力道撥弄琵琶,雙眼亦是泛出陣陣迷離之意。
鄧憶白雖然被自己體內真氣驚醒,但其修為畢竟有限,要醒沒醒的這個當兒,隻聽得悅耳綿柔之音徘徊於雙耳,鄧憶白又轉而呼呼睡去。
眼瞧得鄧憶白熟睡過去,上官嬈兒放下放下懷中琵琶,走到鄧憶白身前,用手將鄧憶白的臉微微托起,麵露嬌媚之色道:“你這娃娃長得當真是俊俏,若是死在我手上,當真是可惜了。”說罷,竟伸手在鄧憶白臉上輕輕撫了撫,其溫柔之意亦是不減。
隻聽得上官嬈兒微微歎了一口氣,接著道:“不過你這娃娃是童子之身,資質又頗為不錯,這等送上門來的上好元精我豈有不享用的道理?也罷也罷,一來,你不是那些個好sè的臭男人;二來,我今日興致尚可,不想大開殺戒。算了算了,今日姑且饒你一命,隻取你元精便是。”話音未落,隻見上官嬈兒右手微微一揚五指彎曲作虎爪狀,徑直往鄧憶白天靈蓋抓去。上官嬈兒抓住鄧憶白腦袋瓜後,立即手指運氣,眼看便要將鄧憶白體內元精抽走。
想來,上官嬈兒在這千芳樓裏已經呆了有一年了,她與另外三位女子合稱“隸州四絕”,為當世之人所垂涎。雖然如此,但誰也未曾想到,她會在接待客人之時暗中取他人元精練功。每一位被她取走元精之人,雖看似與普通人無異,但三日之後便會逐漸發作,起初無精打采全身酸軟,隨時間推移情況也越來越嚴重,最多一年此人就會暴斃而亡,死時形容枯槁通身漆黑,仿似被榨幹了一般。有時候看見厭惡的,上官嬈兒不僅會取其元精,還會給那人下蠱,隔日那人便會身亡。
故上官嬈兒來到這千芳樓裏的一年內,隸州城內的達官顯貴已經死了好幾百位了,且死法均一模一樣,但沒有一人會懷疑到上官嬈兒頭上。並且,這些人均是平日裏喜好花天酒地的人,所以坊間傳聞他們都是得花柳病死的。所以,此事倒也沒影響什麼,那些喜好沾花惹柳的人,繼續全仆後繼來到千芳樓,即便是死,隻要身在花叢中也什麼都不怕了。
就在這萬分緊急時刻,鄧憶白胸口突然蹦出一絲光亮,而後鑽入鄧憶白體內順經脈上行,直抵頭頂。上官嬈兒此時專注於手中之事,對這等變化毫無察覺。
抽吸片刻,上官嬈兒臉色一變,心中暗道:為何吸不到半分元精?一想至此,上官嬈兒不禁加大右手吸力,試圖將鄧憶白體內元精抽吸出來。
怎知,過了一會兒,竟有一絲光華由打鄧憶白頭頂溢出。這些光華十分細小,宛若發絲,若不仔細看當真會以為是鄧憶白的頭發在發亮。不等上官嬈兒反應過來,那些細小光絲便化作暴雨梨花朝上官嬈兒身上紮去。
上官嬈兒見此突變,當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雖是如此,上官嬈兒卻不敢遲疑片刻,當下上提真氣水袖一甩,將最前麵的數十根光絲撥到一旁,而後立即散出一層真氣化作屏障護在自己身前,順便足尖輕點,眨眼間便退到了房間另一頭懸浮於半空之中。
那些細小光絲雖無人操控,但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見上官嬈兒逃開便立馬追了過去。
隻聽得“叮叮叮叮”劈裏啪啦響了一陣,那些細小光絲便被上官嬈兒散出的真氣屏障給一一攔住,前進不得半分。那些光絲雖然細小,但其攻勢卻十分淩厲霸道,並且能見縫插針,十分古怪蹊蹺。
此時,上官嬈兒全身真氣翻湧,且不住由打周身孔竅源源不斷散出,化作一個巨大球形將上官嬈兒包裹其中。而那些光絲則由打四麵八方朝上官嬈兒身上紮去,但無一例外均被擋在了那巨大球形的外麵。
對峙了一會兒,上官嬈兒知道這不是長久辦法,如此下去耗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個結果,於是立馬於雙掌之間聚集真氣,想要從這些光絲包圍之中殺出去。
片刻之後,隻見上官嬈兒雙掌一左一右朝那光絲拍去,且出手速度極快,一時間隻聽得“砰砰砰”不絕於耳。老板娘此時路過此地,聽了這聲音,以為屋內正在翻雲覆雨,當下不禁竊喜,暗中還道:這小公子,挺大火氣啊,當真看不出來。
未有多久,那數千根光絲便被一一拍散,消失不見。由於鄧昊頭頂早已沒了吸力,故這光絲便也斷了來路,隻冒出這數千根。上官嬈兒見了這等情形,當下不禁暗忖:好險好險,還好隻有這麼一點,萬一那玩意兒太多了我今晚能不能脫身都是個問題。
就在此時,鄧憶白也迷迷糊糊漸漸醒來。上官嬈兒見鄧憶白由打桌上爬了起來,當下便趕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鄧憶白醒後見自己還在這裏,當下便問:“姑娘,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