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淩晨2點多,我貼在衣服裏麵的暖寶寶都沒那麼熱乎了。我回到家把外套脫下來丟到地上,光著腳踏在溫暖的地熱上時,感到一絲生氣。我不知道這兩天我伸手帶走的這兩個傀儡是肉體還是靈魂,反正一定不算是人類,一定不算是。我這樣安慰自己。師傅的簪子被我安安靜靜的放在蓮花擺件上,現在蓮花擺件就好像是這個簪子的底座一般,看著就好像原本就應該是一套似的。
我問師傅:“殺掉壞人,不,殺掉傀儡或是惡靈算是殺生嗎?”
師傅愣了一下淡淡的回答我:“救惡算是行善嗎?”
我凝固在那裏了幾分鍾,半天回不過神,也沒有答案。我回答:“我不知道。”
師傅說:“不知道,就在世上修煉吧練到你知道為止。”
我下意識的拱了拱手,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怎樣的回應才對,似乎就是這個麼不那麼生活化的動作最是合適。
實在是太累了,我回到臥室倒頭就睡著了,夢裏,全是人,有大萬,小李,馬蓓,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人,在我的眼前轉,他們穿的都是會會暗暗的衣服,原本我覺得夢到他們一定會很害怕,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對著我笑,好像是完成了他們的心願一樣,我看著他們在我身邊經過,向這遠處走去,前麵霧氣垚垚,腳下也輕飄飄的,這裏有著麼多的人,卻無比的安靜,有的人我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有些會笑,有些會哭,有些隻是木然。我感到一陣發涼,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著他們走的視角往前走,就看到一條河,那河水很急,我發現這些人開始變的有秩序,神情也更為嚴肅。突然聽到叮叮的聲音,我一個激靈。
我醒了,這是屬於社畜的自然反應,它反應出我對這個世界的真實認知和認同。我重複著日複一日的下意識,洗臉,刷牙,等做好這一切出門前的準備後,我有點不知所措,我還要翻牆去醫學院“晨練”嗎?翻過去前還要帶上兩份早點嗎?我沉默了一會,決定改了這個習慣。走出家門,昨天晚上的雪又下了一夜,把這世上的一切都刷新了,今天就好像前幾天下完雪的場景一樣,我一步一滑的走到公司,告訴自己還有那麼多同事呢,我今天要多和活人們聊聊天,最近陰氣太重,接觸一下陽氣。公司也是一個磨煉自己絕好的地方,他可以讓小夥變成熟,讓美女變潑辣,讓單純的人變的心機重重,進過半天的工作也鬥智鬥勇,我覺得我這兩天的心理陰影已經被打散了,什麼陰影?在老板的開會中,我就被各種大餅和大棒的調教下,誓死為老板明年的瑪莎拉蒂和下個月的新老板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中午吃到樓下的小飯店吃飯,我和幾個同事經常來這家飯店,說是飯店不如說是我們這棟辦公大樓的配套食堂,它就中午休息和晚上下班後的1-2小時營業,別的時候都是大門緊閉,裏麵的布置也很有趣別人家做客的感覺,前麵擺個電視,大家一邊吃飯一邊看看電視,這就是打工人的休閑。吃著15元一份的雞肉做的魚香肉絲飯。看著天下發生的大事,再時不時的一起評論幾句,感覺身份都尊貴了。今天的本地新聞有一個花邊消息,說是本市,誕生了一位神秘大獎得主,隻賣了1組號碼但是下注了10倍,據彩票站的老板說,那個小夥子是第一次在他那裏買彩票,而且看得出他不經常買,因為給他打好的彩票時,小夥子還問了,號碼後麵的10,是不是10倍下注的意思。這麼一個花邊消息,搞得小飯店裏的很多打工人都來了精神,紛紛討論著這個中獎者的好運氣和自己怎麼就沒這種命的感慨。但是我正在把一口肉塞進嘴裏,真的,我呆住了,因為這口看著像肉一樣的東西居然是薑絲,我正在心裏想著怎麼自己這麼倒黴,同一鍋燒的菜別人盛在盤子裏的是肉,而我的是薑。要不是這個時候電視裏那個彩票站的老板的猥瑣額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好像很眼熟啊,我見過他,一定在那裏見過,後來看到他後麵的彩票站時我才想起來,我好像還有一張5000W的彩票呢。我突然站了起來,氣勢驚人。飯店老板發現了這點,說:“今天薑絲是放的多了點,不要這麼激動,老哥在給你盛一勺。”你大爺,這老小子是故意的,但是這個時候我顧不上那麼多,放下15塊錢,匆匆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