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關著,虞思歸走過去打開了門,隻見南麵的牆外,花叢中,站著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五六歲的樣子,此刻正費力仰著頭,看著雲牆上的貓咪。
虞思歸心中奇怪,看這孩子穿著打扮不俗,可身邊卻並沒有跟著丫鬟仆從,於是繞到她身後,出聲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
小姑娘聞聲轉身,看見來人,有些手足無措,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小聲道,“你家的。”
虞思歸聽了便笑,蹲下來和她說話,“可是我不認識你呀。”
“我叫晴晴。”她從花叢中慢慢地走出來。雲牆上的貓咪一躍而下,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晴晴,”虞思歸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問她,“我剛才聽見你和小貓兒說的話,你是想來這個院子裏玩兒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虞思歸看這小姑娘靦腆害羞,長得還沒自己的腿高,心都要被萌化了,於是很肯定地點頭,童心大起,向她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晴晴年紀還小,不解其意,見麵前人溫柔和善,又向她伸出手來,就很自然地與虞思歸牽手。虞思歸受寵若驚,笑眯眯把她領進了雲夢澤。
芙蓉與芳草早迎了上來,一見晴晴,行了個禮,芙蓉湊到虞思歸耳邊低聲道,“這是孟家大爺的女兒,成親那日奴婢曾見過的。”
虞思歸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這小孩張口就說是“你家的”,她還以為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不想這還真是一家人。這是孟潛的侄女兒,論起來,還要叫她一聲嬸嬸。
原書中,倒是從沒提過這一茬兒。
孟潛作為書中的反派男二,刻畫得十分臉譜化,行為邏輯更都是為了給男女主感天動地的愛情添堵的,對孟潛的周邊衍生關係自然吝惜筆墨,沒有深挖。隻略微提了一嘴他的兄長孟濤誌大才疏,後來領兵無方,致使錦州淪陷,最後還是靠著男主李燁另辟蹊徑,力挽狂瀾,與休屠人和談,才得以救民於水火。
這些破事讀起來就糟心又複雜,虞思歸自然是不感興趣,她奔著情情愛愛去的,看的時候能跳則跳,也隻是知道個大概走向罷了。
芳草搬來一把椅子,又撿了幾樣果子點心拿過來,虞思歸招呼小姑娘坐下,又給她剝了一把瓜子仁兒讓她捧著慢慢吃。 晴晴也不坐,環視了院子一周,目光最後落到虞思歸臉上,仰頭小聲問道,“你就是我新來的嬸嬸嗎?”
虞思歸點點頭。
“你是鬼嗎?”晴晴問,“我昨天在前院,聽到你這邊的院子有人大喊‘有鬼啊’——” 她說到此處,又尖著嗓子學了一回,而後抿著小嘴,戒備又帶點好奇地瞧著她,專心一致等著回答。
“我不是啊,”虞思歸騙小孩子正經很有一套,她伸出手在陽光下晃了晃,“你看,我有影子。再說,我們剛剛不是牽手了嘛,我的手是熱的。”
“你說的挺有道理,你的手確實熱乎乎。”晴晴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忽地想起了什麼,趕忙又問,“那你怎麼會躺在棺材裏,嫁進我們家來?”
“這個啊,”虞思歸怕嚇到小姑娘,麵不改色的開始瞎編,“這是因為有個老妖婆,她看我長得好,非要把我關在裏麵,不讓我出來坐花轎,並不是我自己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