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寧沉聲道:“回稟父皇,母後想著兩個上不了台麵的玩意,竟敢如此膽大包天企圖害她,幕後絕對還有他人。”
“所以母後讓女兒前來,告知父皇,帶走她們,把她們打入宮中地牢,嚴刑拷打,務必要把她們幕後真正指使者抓出來,來確保宮廷安穩!”
承獻帝站起身來,眼中毫無醉意,不像喝過酒的人:“既然你母後如此說,就按照你母後的做,朕回乾元宮!”
薑長寧屈膝行禮:“恭送父皇!”
金梅朵和金銀朵見承獻帝把她們扔給長公主,要被行刑逼供,臉色大變,手腳並用,爬跪在地叫喊:“陛下,陛下,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求陛下為妾做主啊。”
“陛下,陛下……”
承獻帝走的很快,任憑兩個異族女子叫喊他,他都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
薑長寧自己的父皇跨過門檻,離開麗苑,對著兩個不死心,還在叫喊的異族女子:“別叫了,你們兩個的命是本宮的了。”
金梅朵和金銀朵跪在地上煞那間回身,淚眼婆娑,柔弱可憐:“九牧的長公主,你自己也曾經在平涼國呆過,知道待在他國遠離故土,是多麼可憐無助,你為何還要冤枉我們?”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木靈,我們連長春宮都沒去過,從被送進來就待在這裏,小心努力討好九牧陛下,隻想活著,怎麼可能毒害你母後?”
薑長寧走向她們,垂著眼眸晥著她們:“你們是在質問本宮,教本宮做事?”
金梅朵和金銀朵滿臉淚水搖頭:“我們不敢,我們隻想活著,像長公主一樣,有一天能回故裏,能見到自己的親人。”
“所以,長公主,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啊。”
薑長寧彎下腰,扯掉她們脖子上的珠串,手腕上的銀鈴:“你們在這裏,迷惑我父皇,讓我父皇在你們身上花銀子,一花就是兩年,怎麼能叫什麼都沒做?”
兩人錯愕,沒想到是因為這個,長公主和皇後容她們不得,她們很想喊冤,這些都是九牧的陛下自願花,跟她們無關。
薑長寧見她們不語,眼淚巴巴往下落,張口叫道:“沈將軍,把她們帶到宮中地牢,嚴加看管,沒有長春宮的命令,誰也不準審問她們。”
沈驚川在承獻帝離開之後,帶人過來的,聽到薑長寧的叫喊,帶人進來,把金梅朵和金銀朵扣住。
兩人在掙紮恐懼害怕中,被捂住了嘴,被禁軍拖出麗宛。
薑長寧目光一掃在廳中不在跳舞,不在吹拉彈唱其他人:“把你們從這個屋子裏得到的賞賜,通通留下,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跳舞的舞娘有十幾個,吹拉彈唱的人有好幾個,總共二十來個人聽到薑長寧的話,沒有絲毫猶豫,把從這裏得到的賞賜全部放下,離開。
瓊姑姑和丁德安進來向薑長寧道:“長公主,您讓沈將軍送您回去,餘下的事情,交給奴婢!”
薑長寧把手中的珠串和銀鈴放在瓊姑姑手上:“勞煩瓊姑姑了,務必把此處東西清點清楚,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
瓊姑姑捧著珠串和銀鈴:“是,長公主!”
薑長寧四周環顧一遍,一斂如冰寒峭:“沈將軍,麻煩你送我回長春宮。”
沈驚川側身做攤手請的姿態:“長公主,請!”
薑長寧雙手交疊,放於小腹前,抬腳走出麗苑。
沈驚川跟在她身後,錯開她半步之遙。
月光如銀,宮燈亮如晝,無需任何燈籠,便能看清腳下的路,穩穩當當的踩著。
承獻帝從一個宮道上轉出來,望著薑長寧和沈驚川兩人的背影,問著給他提燈籠的張公公:“張順子,你說,朕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兩把利刃回來,捅朕自己?”
張公公心頭一震,腰彎下來:“回稟皇上,長公主是您的女兒,沈侯是您的女婿,血濃於水,終究跟您是親的。”
承獻帝眼中閃爍著陰鬱:“跟朕是親的,不,長寧跟她母後一模一樣,強勢咄咄逼人,滿身傲骨,誰也不能讓她們彎腰!”
“她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別以為朕不知道,她們都在逼朕讓阿福做皇太子!”
張公公腰彎的恨不得趴在地上:“皇上正值壯年,太子之事,尚久遠。”
承獻帝冷哼一聲:“皇後在乎阿福,今日接二連三向朕出擊,走,去東宮,朕要讓她後悔今日所作所為,要讓她知道這天下由朕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