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後身受劇毒?”明耀慶和謝太傅,目光灼灼,異口同聲,脫口而出:“消息可屬實,從哪裏得知的?”
薑久盛望著自己的外祖父和自己外祖父的老師:“從太醫院得知的,消息絕對屬實。”
謝太傅一拍大腿,欣喜的連說三聲好:“好好好,隻要消息屬實,皇後真的活不了一個月,一個七歲的奶娃子當太子,對咱們來說不是威脅。”
“二皇子,在皇後死之前,你在宮中,依舊要臥薪嚐膽,切不可露出任何鋒芒。”
薑久盛聽話的應道:“我知道太傅大人,我母妃被她殺死,我無能為力,隻能忍氣吞聲,讓她錯誤的以為,我受她蠱惑,把一切過錯嫁到父皇身上。”
皇後太自負了,他當成傻子一樣,她親自誣陷他的母後,解決他的母後,還說是他父皇所為。
他是扮演老實本分,不是真的傻,隨隨便便她的幾句話,就能讓他相信,她不是殺他母妃的凶手。
還有所謂他的母妃從宮中拿著銀兩,補貼他的外祖家,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外祖家換房子銀子是謝太傅給的。
皇後為了騙取他們的銀子,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給他死去的母妃身上,做了假賬本,以為他不知道,以為他看不懂。
謝太傅對他很滿意,笑容遮不住:“二皇子知曉就好,隻要皇後一死,長公主,小皇子,周家,都不值得一提。”
明耀慶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師,皇後若死,邊關的老元帥……”
謝太傅哼了一聲:“周家的那個老匹夫,是有將帥之才,但是他忠君為國,做不出什麼傷害九牧之事。”
“皇後死了,宮廷裏無人,若是阿福小皇子,一不小心失足落水,摔跤丟了性命,跟咱們無關,他找不到咱們的錯處,就得兢兢業業,努力替二皇子鎮守邊關。”
“帶二皇子大權在握,提拔能獨當一麵的新人,換下他,弄死他,覆滅周家,還不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明耀慶一聽,話是這樣說,但他還是擔心:“長公主,沈家,還有三皇子妃簫家……”
謝太傅冷眼一掃:“沈家就兩個人,沈驚川為了前途求娶長公主,長公主在平涼國待了十二載,身體髒成什麼樣子,能不能生出孩子,還是兩回事兒。”
“沈家,不可能為她斷子絕孫,娶了她之後,絕對會再娶,到時候兩人就會生有間隙,等他們水深火熱之際,你送去美人,給他生兒育女,再去詔安,沈家一家老小就能為你所用。”
“至於三皇子妃,更簡單了,她隻有一個女兒,不可能在嫁,等你大權在握,允她可以帶女兒回兩江,在兩江給她蓋個公主府,讓她帶著她女兒在那邊,她不得協同一家子對你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啊。”
薑久盛覺得甚是有道理,人生在世,皆是利己,隻要利益可以到位,就不怕誘惑不住人。
明耀慶也高興,周家顯赫太久了,是該輪到他們家了,隻要皇後一死,七歲的小娃子,絕對不是他外孫對手,這九牧萬裏江山,得是他外孫子的,他會成為皇上的外祖父。
簫豔雙和楊桃之帶著兩個孩子,以及隨身宮女太監,浩浩蕩蕩來到了長春宮,向周皇後報喜,謝恩。
薑長寧在給自己的母後喂藥,瞧見楊桃之壓不下去的嘴角上揚,高興,頗有一股小人得誌的模樣,就狠狠的皺了眉頭。
身為前太子妃現太子的母親,遇見事情,喜怒全掛在臉上,這樣的人心性不穩,如何能成就大事?
“母後!”楊桃之行完禮之後,牽著阿福,滿滿笑容,一點都不知道周皇後中毒已深,看不出她虛弱,率先開口:“皇上今日冊封阿福為皇太子,兒媳想回家一趟,向父親報個喜,還望母後恩準!”
周皇後手微微推著藥碗上,斜著眸子看楊桃之:“你要回家報個喜,要不要把阿福帶上?”
楊桃之驚訝之餘帶著欣喜:“可以帶上阿福嗎?若是如此,再好不過,我父親母親,也多年沒有見阿福了。”
“正好帶回去,讓他們見見,享受一下天倫之樂,感受一下皇上的恩德。”
周皇後眼睛一眨,眨去寒意凜然,視線落在了阿福身上:“阿福,今日你冊封皇太子,你要回你外祖家嗎?”
七歲的阿福,已懂人事,他小手一拱,對周皇後道:“皇祖母,阿福今日被冊封太子,三嬸說,阿福便是君。”
“阿福是君,君要有君的樣子,哪有君在冊封當日,像個市井不顧身份地位跑去外祖父家,告訴他我被冊封為太子。”
“於禮不合不說,若是都察院禦史們得知,會上奏皇祖父,就算不彈劾我,也會彈劾東宮官署,沒有把我教導好。”
楊桃之臉上笑容一僵,連七歲的孩子都不如,小聲的說道:“法度不在乎人情,阿福你是冊封為皇太子,但你還是你外祖父的親外孫,外孫子去見見外祖父,讓外祖父享受天倫之樂,此乃人之常情。”
“阿福,你身為皇儲,不應該如此無情無義,三弟媳,你沒事對阿福說這些做什麼,阿福還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