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小心翼翼的看著徐如笙慢慢冷掉的臉,輕聲細語提醒,“小姐,是青蓮姐姐的娘劉嬤嬤來了,劉嬤嬤在老夫人身邊,隻怕。。。。。”

未等她說完,徐如笙就抬腳出了房門,看著門口頭發半白,梳得一絲不苟的劉嬤嬤,笑吟吟:

“你這老奴才好靈通的消息啊,我這邊才罰了青蓮一盞茶的功夫,你就得到消息從老夫人那趕過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歸你當家了呢。”

劉嬤嬤臉色一緊,皮笑肉不笑,“大小姐這樣堂而皇之的讓青蓮跪在外麵,府裏來往下人之間消息傳的當然是極快的。”

“知道的,我是罰了一個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徐如笙言笑彥彥,未有半分生氣的樣子,也絕口不提讓青蓮起來。

初春的天氣還是寒冷,青蓮平日和半個小姐一樣養著,哪裏吃過這樣的苦,早就受不住的抬眼去看她娘了。

劉嬤嬤捏緊了帕子,“不知道青蓮犯了什麼錯,大小姐說出來,老奴替您出氣。”

徐如笙俏臉一沉,冷哼一聲,“母親才走幾天,這侯府的奴才都能跑到本小姐的院子指手畫腳了,怎麼,我罰跪一個下人,還要請示你不成。”

她扭頭轉身進屋,嘴裏狠狠說道,“吳媽媽,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奴才給我轟出去,再去告訴祖母,我今日被氣病了”

“去外院問問,爹爹和母親什麼時候回來,嗚嗚~祖母縱著她的奴才來欺負我”

劉嬤嬤和青蓮目瞪口呆的看著徐如笙的背影,劉嬤嬤心裏慌亂,這!

這怎麼還攀扯上老夫人了?

吳媽媽心中甚慰,老天爺,大小姐終於硬氣起來了,夫人這些年行事低調,小姐也被養成包子脾氣。

吳媽媽一邊推搡著把劉嬤嬤趕了出去,一邊派個機靈的小丫鬟去給老夫人回話,一邊又讓青碧去喊大夫給徐如笙診脈,一時兵荒馬亂。

臨江侯老夫人的榮壽堂裏,府上的女眷正在請安,對於徐如笙不來請安這事,老夫人早就心生不滿。

一病十來天,府裏當祖宗一樣供著,還派小丫鬟來說她被氣病了,王姨娘翻了個白眼。

誰敢給她氣受!

二太太何氏看著神情不悅的老夫人,陪笑道:

“母親,阿笙隻怕是想念她娘,心中難過,找了這借口,盼著我們去看望她呢,我們且去看看,她母親不在,若真有人欺負她,我們做長輩的,也該幫她出出氣”

一提臨江侯夫人,老夫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一個身份高貴但生不出嫡子的媳婦。

旁邊吃著糕點的徐如箏晃蕩著雙腿,一臉天真歪著頭看著老夫人:

“祖母,大姐姐想你,為什麼不來看您,箏兒想祖母了,就直接來給祖母請安。”

她的生母王姨娘拿著帕子給徐如箏擦嘴,幫腔說道:

“是啊,老夫人,我看大小姐八成是裝的。”

何氏嘴角抽動,王姨娘真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王姨娘是臨江侯的妾室,生了臨江侯的庶長子,還喚臨江侯老夫人一聲姨母,這般身份的妾,誰家主母都忌憚三分。

可偏偏她遇到的溫禮,溫禮從不和她勾心鬥角,不順心就直接讓嬤嬤扇她耳光

王姨娘恨,老夫人恨,那又如何?

溫禮有個做帝師的爹,有個做皇後的姐姐,還有個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哥哥。

縱然沒有嫡子,也沒人敢衝她一句。

何氏正想說話,就看到一個小廝急匆匆的進來:

“老夫人,侯爺讓奴才來報,溫老太爺已經過世了,侯爺明日起身回京,夫人留下料理喪事,隻怕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