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散去,一切歸於寧靜。
溫栩挑開蓋頭,見到那張嬌嫩又熟悉的臉,疲憊了一整天的身軀瞬間重新注入了精神。
喝過交杯酒後,徐如笙放下了少女的矜持,伸出雙手擁著溫栩。
她的下巴抵在溫栩的肩頭,任由溫栩身上好聞的香氣鑽入她的身體,半晌才在溫栩耳邊低語:
“我總覺得上天對我多有虧欠,可今日,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是被上天優待的那一個。”
“表哥,你知道麼?是你把我從地獄拉回了人間,讓我感覺自己又活了一回。”
“此生無壯誌,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日三餐,四季更迭,尋常人家。”
溫栩感受到少女的幽香一點點侵蝕他的理智,終於在徐如笙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吻住了他在夢裏吻過無數次的嬌唇。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成親不過六個月,徐如笙便有了身孕,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溫太後和溫禮每日費盡心思給她調理身體。
徐如笙有喜的時候,沒有吃任何的苦頭,肚子裏的孩子十分乖巧,連溫禮都忍不住讚歎:
“定是個貼心的小棉襖,知道心疼娘。”
徐如笙調侃道:“或許是知道為娘的已經吃過太多的苦,如今便不忍心讓我難受了。”
“阿栩,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溫太後打趣的問。
溫栩自從徐如笙有孕便十分的焦慮,總是害怕孩子會讓她難受不適。
直到徐如笙無半點不適,他近幾日才放鬆了精神。
“都行,隻要是阿笙的孩子,我都喜歡。”
陳氏倒是想說,還是生個兒子最好,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皇位上坐的還是女帝呢,何況家裏如今住著溫太後這尊大佛,她但凡給徐如笙一個冷眼,溫太後就敢讓她再也無法踏進徐如笙和溫栩住的院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孩子落地的時候,穩婆抱出來喜氣洋洋說道:“是位女公子。”
“抱來我看看。”
穩婆循聲望去,心裏一驚,是一位穿著紫色華貴鎏金長袍的女子,周身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人家的小姐或夫人。
周曦伸手接過穩婆恭恭敬敬遞過來的繈褓,走到望眼欲穿的溫家人跟前,笑道:“倒是有幾分像母後。”
那穩婆差點站不穩。
天爺啊,這位就是女帝了!
溫皇後對著繈褓中的孩子愛不釋手,搶過來抱在懷裏,雙眼溫柔的能溢出水。
周曦說道:“我去看看阿笙。”
過了許久,她滿臉笑意的從產房裏走出來,獨留溫栩一人在裏頭。
她再次從溫太後手裏接過孩子,“我給她取了個名字,就叫天君。”
溫祿皺眉:“這個名字不知道這孩子的福氣能不能撐得住。”
周曦淺淺一笑:“大啟的皇儲,將來的女帝,區區一個名字,如何受不住。”
初元帝登基第十年。
朝堂上開始為皇儲之事吵得熱火朝天,女帝無子,唯有一養女,是女帝微服出巡抱回宮中教養的,也是這一年,女帝下旨冊封皇女天君為大啟儲君,成為繼女帝後大啟第二個皇太女,入主東宮。
坊間猜測,儲君定是女帝與某位男寵的私生女,話雖如此,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些談資罷了。
女帝天資傑邁,憂國奉公,勵精圖治,興邦立業,大啟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對女帝都是心悅臣服,滿懷崇敬,安居樂業於她開創的大啟盛世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