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泌:“回陛下,近期幾起案件刑部都已處理完畢,已定罪結案了,可有不然不妥之處麼?”
李鈺:“哦,是麼?那為什麼僧尼奸汙女子就這麼輕輕放過了,你看看那個卷宗,上麵寫著懲罰那個僧人每日誦經百遍,你看看這算是個什麼處罰,這算是處罰麼?。”
張泌此時此刻真的是無話可說,誰人不知道皇帝對僧人是格外宥容的,明明針對這些犯罪的僧尼,刑部和大理寺的意見是從重處罰的,倒是皇帝百般為那些僧人辯護,並且要求從輕發落的,現在怎麼質問起自己來了。但是,誰叫人家是皇帝呢,還是聽著為好。
李鈺眼見著張泌不說話,心裏以為這家夥是知道錯哪裏了,於是繼續說道:“要說這些案件裏麵沒有利益輸送關係,朕倒是不相信,你們作為臣子都查了沒有。“
聽到這會兒,張泌覺得自己是時候需要澄清一下了,於是回複道:“陛下,容臣稟明事情,表麵上看這些案件中間,並沒有摻雜利益輸送的成分,之所以對僧人從輕處罰,是因為陛下榮登大寶以來施以仁政,親理冤獄,減免刑罰,此次案件本應當是從重處罰的,但是陛下您當時的意思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給那些犯罪之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因此刑部和大理寺就按照這個意思辦了。”
李鈺聽到這話,瞬間有點尷尬,仔細一想,對哦,在自己穿越過來之前,李煜好像確實經常親自處理刑事案件,這個糊塗案子確實是他辦的。既然案件都結了,那麼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李鈺:“既然案件都結了,沒有利益輸送自然最好了,那麼朕想問如果案件有疑點,或者是受害女子及其親眷對此事的判決不滿,張卿以為該當如何?”
張泌:“如果案件有疑點,理當發回大理寺重審。”
李鈺:“好,國家有國家的法製,一切都要依法辦事,正所謂家有諍子不亡其家,國有諍臣不亡其國,如果朕以後不能做到明賞罰,納諫諍容正直,希望張卿輔佐朕及時匡正真的厥失。
張泌聽了這話,心裏非常激動,激動答道:“臣,領命。”
張泌說完都要哭了,一代臣子被帝王破格重用,知遇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皇帝都這麼說了,這表示對自己這個臣子很是看重啊。
李鈺:“近日朕聽聞,有些為富不仁之人,用重金賄賂朝廷官員,徇私舞弊,草菅人命,這其中就牽涉到寺廟的一些高僧,朕命裏暗地裏調查此事,倘若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朕決不輕饒了那些貪官汙吏。張卿作為監察禦史,作為朝廷的耳目監察百官,一定要替朕好好查一查。”
張泌:“陛下,放心。此事乃臣分內之事,臣一定仔細調查。”
李鈺:“好啊,你即刻著手處理此事,朕等你的消息。”
這件事安排好了之後,李鈺轉身叫來了慶福,問道:“慶福,朕今日聽到密報有人說宮裏有宦官收人錢財替人賣命的事情,你可知此事啊?
慶福眉頭一皺,頓時覺得此事不簡單,於是謹慎回答道:“陛下,老奴未曾聽到此事。”
李鈺,回頭看了一眼慶福:“好啊,虧你在朕身邊這麼多年,宮裏有人與宮外的人沆瀣一氣欺瞞朕你竟然能毫不知情,是不是要到有一天朕這個皇帝被人殺害或者身首異處的時候,你才曉得實情啊?”
慶福一聽頓時普通一下跪倒在地,聽這話他知道皇帝是生氣了,連忙認錯說:“是老奴糊塗,老奴該死。”
李鈺:“限你兩天之內查清此事,否則提頭來見。”
慶福頓時已經後背發涼冒汗了,隻得回複道:“是。”
慶福確實是不知道宮裏有宦官和外麵的人勾結“買命”的事情,但是作為宮裏的老人了,該有的手腕和方法還是有的,他立馬召集宮裏所有的宦官和宮人調查此事,後來查清楚了確實有宮裏的宦官和官員勾結、富人勾結去“買命”的事情。並且調查完畢之後立刻把事情報告給了李鈺,李鈺暗地裏讓慶福盯著這些人,背地裏來個守株待兔。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這時候又到了朝會的時候了,李鈺搜腸刮肚的想了下自己腦海中的曆史知識,努力的去回想在21世紀的時候,學習了那些關於李煜為挽救南唐所做的努力,記憶中好像在建隆二年年十二月設置了龍翔軍,教練水軍。在21世紀富國強兵也是我們一直努力的目標,那麼這一次朝會重點就放在軍事上。
唐朝早朝從淩晨便開始準備了,五更五點早朝正式開始。唐代的上朝,有常朝和大朝兩種。早朝的規矩繁多,包括絳幘雞人傳呼報曉、承天門樓敲鼓、入朝、鳴鞭等。
早起這件事對21世紀打工人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李鈺在21世紀的時候已經很習慣了上班早起了,所以早上五點多起床不是什麼難事。
五更五點,承天門樓敲鼓後望仙建福門開,監察禦史領百官入,夾階,監門校尉二人執門籍,曰:唱籍。既視籍,曰:在。入畢而止。次門亦如之。序班於通乾、觀象門南,武班居文之次。
各大臣各就各位,所有的殿上設黼、躡席、熏爐、香案一切準備好後,聽到鳴鞭之後,皇帝升殿,群臣入殿,拜禮問安:“躬請陛下聖安。”
“朕安,眾卿家免禮。”皇帝坐在紫宸殿的禦座上,群臣在下首,宰相和樞密使大臣一般都是在群臣的前列的。
唐代上朝的時候是不興跪拜禮的,隋唐時期的官員上朝奏事也均有座,因此禮畢之後大家就坐下了。
李鈺掃視了周圍一圈人,開口道:“諸位卿家有何事需要要陳奏。”
台下的人都沒說話,李鈺先是看了看前列的宰相嚴續,然後看了看內樞使殷崇義,這兩個人都沒說話,這時候李鈺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目光鎖定在韓熙載的身上,問道:韓卿可有何事需要陳奏的?“
韓熙載:“回,陛下,臣無本要奏。”
李鈺:“既然諸位臣工都沒有事情需要陳奏的,那麼朕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和諸位臣工商議,自古道:‘‘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富則國富,國富者兵強,兵強者戰勝,戰勝者地廣。朕以為要強兵除了需要中原騎兵以外,還需建設水師兵力,絕對不能僅僅依靠長江天塹的天然屏障。因此朕決心設置龍翔軍,教練水軍,眾卿以為如何啊?’‘
眾大臣:“陛下,聖明,臣等不甚欽佩。“
李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停止拍馬屁,道:“朕,今日朝會不是要聽你們拍馬屁的,既然要設置水軍那麼必然需要一個可靠之人去訓練水軍,眾卿以為誰可擔當大任啊?
眾大臣在台下議論紛紛,此事李鈺心裏已經有幾個人選了。南唐時期其實還是有一些很不錯的將領的,例如:武將中的林仁肇、盧絳、胡則,申屠令堅等等。這幾個人都是有勇有謀忠於國家的忠臣,特別是林仁肇,隻可惜在曆史上他死的太慘了,這一次可得好好將人才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李鈺:“眾卿可有中意之人選,不妨奏上來,一起議一議。”
這時候李鈺看了一眼潘佑:“潘卿,你有何建議?”
潘佑想了想,回複道:“回陛下,臣以為林仁肇當為合適人選。
李鈺聽到這個答案心裏很開心,終於有人和自己想的一樣了。
這時候樞密使陳喬開口說話了,道:“陛下,臣以為廂虞侯劉澄當為不二人選。‘‘
一聽見這個人的名字,李鈺心裏就不是很開心了,於是問道:“哦,說說理由。”
陳喬道:“回陛下,劉將軍乃是陛下從藩邸出身的舊人,必定忠君侍主,此乃一也,二則劉將軍統領軍隊多年,帶兵經驗頗豐,由他擔當大任,必定可行。
要說這個陳喬確實是個老實人,在曆史上金陵城破的那一天,他自縊而亡。他這個人忠直有餘,然而短於才略,並且柔儒畏怯,看人的眼光也不行。他推薦的那個劉澄完完全全是個不可堪當大任的玩意兒,萬一真的打起來了,那麼第一個投降的就是他了。李鈺一聽到有人提起他心裏就不開心了,早晚有一天要找個機會把這個人給我罷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