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朱二人本欲等二寨主殷敖一上岸便動手將之擒拿,不想這殷敖竟然先下手為強,搶先一步將二人製住,一時變故鬥起,二人目瞪口呆,江泥鰍大叫道:“二寨主!這,這卻是為何?”
再看那殷敖,仍是麵無表情,死死捏住二人手腕,開口道:“你二人意圖叛我,以為我不知道麼?哼!玉衡仙長掐指一算,便什麼知道了!”
這時從船中又走出一人,三十歲上下年紀,頭上挽了個發髻,一身青衣,手持一柄拂塵,卻是個道人。他不見如何抬腿動步,便一下輕飄飄的落在了岸上,與殷敖站在了一起。
“玉衡你這個臭道人!我家二位寨主被你下了什麼迷藥?搞成這樣,你是要毀了我們多年經營的太湖水寨!”那姓朱的氣得滿麵通紅,衝著這道人破口大罵。
那江泥鰍也對殷敖說道:“二寨主!我等本無意反叛,實是這個賊道人意欲亂我水寨啊!大寨主被他下了迷藥,二寨主你怎可任他擺布?二寨主……啊~~”他正說間,那殷敖手下使力,又使勁捏了江泥鰍的腕骨一下,這一下痛徹心扉,江泥鰍險些昏死過去。
旁邊眾嘍囉一時也不知該幫哪一邊,都呆在當地。殷敖此時發號道:“還不與我將此二人拿下!”
眾嘍囉這才上前,將江、朱二人用繩索綁了。殷敖拍了拍雙手,回過頭對那玉衡道人道:“若非仙長早看穿他二人歹意,我豈非早遭了他們的毒手。”
玉衡笑道:“貧道早已看出他二人不服寨主,造反是早晚之事,今日寨主將其擒之,正是早絕後患。”
兩個人有說有笑,步入了聚義廳。這時旁邊一個小頭目上前,又將秦雙等人之事與殷敖說了。
殷敖問玉衡道:“郭洪派人前來與我談判,不知仙長以為應該如何應對?”
玉衡啜了一口熱荼,慢慢的說道:“如今我們在湖州已有十數萬之眾,衣甲齊整,又何懼於郭洪?如今寨主已然皈依我三清神教,自然會有我天師保佑,起兵謀事,自然會所向披靡。這個秦雙,可先囚於牢中,待我大軍北伐之日,殺他祭旗!”
“好!便依仙長。來人,去將秦雙等人一並拿下了!”殷敖轉過頭衝手下道。
那小頭目得了令,便帶了人出廳而去。而這一切,都伏在房梁上的郭若離偷聽得一清二楚。
她一聽要抓秦雙,心下著急,可也毫無對策,忙又急匆匆從房上奔回秦雙住的房間。
始一回到房前,便見眾水寇已經推推搡搡的將秦雙和其餘四個士兵都押了出來。
秦雙大驚之下,已經猜到江泥鰍他們行動失敗了,心下懊惱,卻也無計可施,任由他們將他押至後麵牢中,抬頭一看,對麵關押的便是江泥鰍和那個姓朱的。
秦雙忙趴到牢門口,衝江泥鰍叫道:“姓江的好漢,你們怎麼也被抓起來了?”
江泥鰍歎了一口氣,對秦雙道:“秦將軍,事已至此,我也不必相瞞了,便都與你說了吧。”
江泥鰍便慢慢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殷氏兄弟本來並無反叛郭洪之意,全因一個月前太湖鬧了一場大瘟疫,死了許多人,連大寨主殷蛟也身染此疾,生命垂危。而此時忽然出現了一個法力高強的道人玉衡,他畫符化水,以此為百姓治病,一場瘟疫竟然被他治好了。大寨主殷蛟也多虧他才得以保住性命。以後二位寨主便奉之為神明,供在寨中,言聽計從。後來此道人便說出他是四川“三清神教”派來的,稱三清教主得上三洞上仙赤鬆子親賜天書十二卷,要蕩盡塵世妖魔,殺盡人間奸佞。他要二位寨主也入了三清神教,起兵攻打郭洪,以配合四川總教一起奪取天下。
大寨主殷蛟雖得其醫好瘟疫,但仍不願起事,但二寨主殷敖卻同意起兵,還將大哥軟禁了起來。江泥鰍等人看不過,便想除了二寨主和玉衡,不想反而身陷囹圄。
“三清神教?”秦雙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麼一個教派,心想原來如此。便坐下來苦苦思索應對之策,可一時毫無頭緒,心中亂作一團。
那江泥鰍忽又道:“我看二寨主也並非真的是黑了心才軟禁大寨主的,我看他好象被那狗道人下了什麼迷藥,迷了心智才這樣的。”
“噢?”秦雙心想若是被下迷藥便有救。
秦雙苦笑道:“如今連你二位都被囚於此牢中,咱們可真都成了那砧板上的魚肉了。”
“不,這水寨之中還有我們的人。”江泥鰍搖頭道。
“什麼?!”秦雙又驚又喜。
捱了半日,便有嘍囉前來送飯,秦雙哪裏吃得下去,煩道:“我不吃!”
哪知那嘍囉卻柔聲道:“不吃飯,怎麼有氣力逃得出去呀?”秦雙定睛一看,卻是郭若離。
“你?”秦雙喜道。
“是我,我假扮獄卒進來的。”郭若離笑道。
秦雙忽心念一動,便有了一條計策,悄悄對郭若離說了,她點頭轉身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