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笑道:“說得哪裏話,我在無錫便知你的大名了!”說罷便伸手挾了一筷子魚肉送入口中。
“嗯~~果然名不虛傳!生平頭一次吃到如此之鮮的魚!”秦雙讚不絕口。他又對玉衡道:“仙長,你也請品嚐一下吧,實是人間少有的美味!”
玉衡笑著點了點頭,便伸手也去挾魚肉,哪知筷頭剛一碰那魚肉,竟然變黑。玉衡臉上立時變色,手腕一翻,已向那廚子孫通抓來!
那孫通應變也是極快,臉上早無笑容,“嘿”的一聲,便踢翻了桌子,避開了玉衡的一抓。
玉衡和殷敖都是反應極快,避開了潑來的熱菜熱湯,而秦雙一個躲閃不及,被淋了一身。
玉衡冷笑一聲,左手成爪,抓向孫通右肩,右手伸出二指,直點孫通下盤要穴。
原來這個廚子孫通便是江泥鰍說過的水寨之中的同黨,他亦看不過二寨主殷敖的倒行逆施,隻是平時並未暴露身份,之前是秦雙派郭若離暗自與他聯絡好了,在這菜中下了“十香軟骨散”,意欲將玉衡、殷敖二人生擒的。秦雙還搶先吃了一口,意圖使二人沒有戒心。不想玉衡卻有自己專用的玉筷,一挾之下,便看出了菜中有毒。
孫通本是江洋大盜,後歸順於太湖水寨的,一身功夫本也是了得,但玉衡更是技高一籌,雙方隻拆了數招,孫通便已落下風,秦雙看得暗暗心急。
孫通忽看到玉衡右邊露出一個破綻,心下大喜,飛起一腳便踢了過去。哪知這是玉衡故意誘敵之計,他見孫通上當,又是一聲冷笑,右手一掌打了過去,正中孫通心口,孫通“啊”的一聲慘叫,直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憑此等雕蟲小技,也敢來謀算貧道!”玉衡得意至極,仰頭大笑。
秦雙這時忽地大叫一聲:“射他雙眼!!”
玉衡一驚,正遲疑間,隻覺雙目一黑,巨痛無比,不覺大叫一聲,雙手捂向了眼睛。
原來是郭若離一早便伏於房梁之上,秦雙見此時已是到了你死我活的最後時刻,便喝令郭若離用暗器打玉衡的雙眼。玉衡剛剛經過一場劇鬥,心神未定,又是十分得意之時,疏於防備,才會讓郭若離一擊而中。
郭若離此時飛身跳了下來,殷敖見眼前變故鬥起,正不知所措,秦雙上來在他耳邊大聲喊道:“二寨主,你還不醒,更待何時??”
“啊?”殷敖經他一喊,登時雙耳鳴叫不止,兩眼發花,此時玉衡雙目已廢,再也無法控製他的心神。殷敖“啊”的一聲,抱著頭顱,竟然昏了過去。
秦雙立即叫郭若離將玉衡、殷敖二人綁了,其餘水寇其實都對玉衡心有不服,見此人已經被擒住,都不再反抗。秦雙道:“快,去牢中解救出江、朱二位好漢!”
不多時,二人便被救了出來,秦雙此時才得知,那姓朱的名叫朱淩。江、朱二人見玉衡被擒,都是喜出望外,紛紛向秦雙道謝。
秦雙笑道:“此番死裏求生,是大家的功勞!嗯,不知寨中可有幹淨衣衫可換否?”原來他之前被潑了一身的酒菜,至現在還是濕淋淋的。
眾人大笑,自有下人為秦雙替換了一身幹淨衣服。
又過許久,二寨主殷敖才悠悠醒轉,他一睜眼,見這麼許多人都圍在他的身邊,十分吃驚,問道:“我怎麼會身此處?你,你們都圍著我做什麼?”
江泥鰍上前抱住殷敖,大聲道:“二寨主,您一切都不記得了嗎?”
“我,我怎麼了?你,你的雙手怎麼斷了?是哪個賊子幹的?待我替你報仇!”殷敖看到江泥鰍雙手有傷,不禁問道。
眾人十分歡喜,眼見得二寨主已是恢複了本性。秦雙這才上前,慢慢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與了殷敖知道。
“原來如此!我也有點想起來了!隻可恨這個玉衡賊道!快快將他提來,我要將之千刀萬剮!”殷敖恨恨的說道。
“不可!二寨主,如今事情已經大白,我想太湖水寨是不會繼續與郭大將軍為敵了,我願上稟大將軍,將你們收編為我軍水師,他日一起推翻朝廷,替天行道,建立不世之功,豈不快哉!至於那個玉衡道人,我要將之解回揚州,聽憑大將軍發落!”秦雙正色道。
殷敖想了一想,說道:“好!便是如此!今日若非秦將軍來此,我兄弟二人非糊裏糊塗的死在此賊道手中不可!我等便一起歸降了郭大將軍便了!玉衡賊道,便交由秦將軍發落!”
秦雙大喜,當下又重設宴席,眾人開懷暢飲了一番。
待得次日,殷敖又命人將大寨主殷蛟從湖州接了回來,十數萬太湖水盜,都重換了郭軍服色。秦雙又與眾盤桓了數日,於一日清晨,押上玉衡道人,與殷氏兄弟和郭若離一起,啟程趕奔揚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