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鏡卻絲毫沒有謝恩的意思,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女兒對母親撒嬌,對李覃道:“母後,您看父皇呀,兒臣又沒有錯,曾公子身子瘦弱,今日兒臣這樣提出問題,他回去了肯定勤於習武,以雪今日之恥,將來能更好得為父皇效力,您說是吧?”
李覃還沒說話,坐在曾懷璧上首的東亭伯起身給宋懷永行禮:“陛下,犬子隻是想為皇後娘娘與二殿下道賀,並無其他意思,公主殿下無緣無故對犬子出手,恐嚇犬子,使得犬子失禮,臣不知東亭伯府是有何處使得公主不滿,還請陛下恕罪!”
他這樣以退為進,宋懷永看向宋鏡的神色更冷,安撫東亭伯道:“愛卿免禮,摘星頑劣,是她的問題,愛卿何罪之有。”
宋鏡卻絲毫不在意他的話,宋懷永一直在回避李覃幫她擇婿的問題,牟足了勁挑她的錯誤,她隻看著李覃道:“母後,您說話呀!您剛說完要聽詩文,曾懷璧就站了起來,您不會真的為兒臣選中了他吧?”
有鍾離元鐸珠玉在前,宋鏡又一根筷子將曾懷璧嚇趴下,眾目睽睽,李覃已經不能誇曾懷璧一個字,否則滿殿的宗親都會覺得她不容人,刻意針對宋鏡。
隻得麵色僵硬,強行掛著溫和的笑反問:“曾公子不是很好嗎?性格溫和,才氣過人。”
宋鏡雙手一攤,麵色無辜的對宋懷永和李覃道:“哪裏好了?跟誰比的?再說了,他好不好的跟兒臣有什麼關係,若是有,也是他癡心妄想,兒臣警告他一下而已。”
宋懷永麵色鐵青,警告一般的看著宋鏡:“放肆!皇後說的不錯,曾愛卿性格溫和,才氣過人,你性格頑劣,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沒有一點女子的樣子,曾愛卿配你綽綽有餘!你一言不合就出手捉弄於人,毫無公主的氣度與修養!”
這不像是宋陵的生日宴,倒像是宋鏡的批鬥會。
宋懷永不是第一次打壓自己了,宋鏡突然向著殿中上前一步,神色傲慢的掃過東亭伯一家又掃過宋陵,最後視線落在李覃麵上道:“曾懷璧如何能與兒臣相較!他算什麼!兒臣已去遇龍河三年,早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已經二十歲卻還是個白身,父皇母後,你們可別被他們一家騙了!”
這話氣的東亭伯怒不可遏,指著宋鏡道:“公主說話未免太難聽!我兒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公主卻混跡於遇龍河軍營,毫無女子規矩,牝雞司晨!”
“東亭伯妄言!”
眾人舉目往去,是鍾離元鐸,他眼神如炬,唇邊卻含著微笑:“不知東亭伯侍奉在陛下身邊多久了?”
東亭伯聞言麵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甩袖道:“與你何幹!”
眾人都去看宋懷永,宋懷永卻已經知道鍾離元鐸要說什麼,他厭惡宋鏡,更不喜歡宋岐,但是卻不能卻不得不容忍著他們,因為宋鏡不是閨閣裏無依無靠的貴女。
見宋懷永不說話,樂陽長公主笑道:“已有三年。”
鍾離元鐸看了看宋鏡,宋鏡卻沒有看她,隻是神色漠然的望著曾懷璧,似乎在想如何能抹去這煩人的蒼蠅。
鍾離元鐸劍眉微挑,從容不迫道:“四年前,嘉永年號之前的事了,東亭伯恐怕不知道這事,當時陛下駐紮博襄郡,大將軍趙烈不顧陛下安危,聚攏勢力離開博襄,造反之意十分顯現,當時陛下為攻入雍都的事占據心神,是摘星公主設計手下伏殺了趙烈,收攏回五萬大軍,東亭伯,你如何敢說公主牝雞司晨?如此藐視皇威,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