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在公主府撲了個空,宋鏡跟蘇致遠出去聽戲了。
他在公主府空蕩蕩的客廳坐了一會兒,司蘭和挽心都不在,留下的侍女宋岐都不熟悉,他其實很不高興,甚至想去找宋鏡問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宋鏡對左盈白不滿,明明可以先跟他說,跟他商量,為什麼要毫無預兆地針對左盈白,難道僅僅因為母親的一隻鐲子而已。
奴才們不知道宋鏡什麼時候回來,甚至說不清她去哪了,宋岐隻得先回東宮。
他進門,鄭世芳就來稟報,“殿下,公主請良娣娘娘出去看戲,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了。”
宋岐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去哪裏了?快帶孤去!”
鄭世芳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身邊的挽心說,隻是去錦繡小築聽戲,奴才攔不住,叫了人去給您報信。”
他去了公主府,報信的人跟他錯開了。
“快備轎!孤要去錦繡小築。”
左盈白並不想去錦繡小築,可是宋鏡派來的侍女挽心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鄭世芳不敢違抗宋鏡的命令,她自己的那幾個人直接被挽心帶來的太監攔住了。
她被降了位分,就算有天大的臉這會兒也得跟挽心出去見宋鏡。
她心中其實並不是多麼懼怕宋鏡,因為宋岐喜歡她,隻要宋鏡還顧念著姐弟情誼就會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她打了宋鏡的侍女,宋鏡也得忍。
挽心將她帶到錦繡小築時她心中更輕鬆了,宋鏡應當隻是要警告她一下,或者是威脅恐嚇她一番,否則也不會選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
鄭世芳定然已經去告訴宋岐她被帶走的事情,宋岐來接她隻是早一會晚一會兒的事情。
宋鏡這次坐在包廂裏,她叫了角兒來麵前唱,左盈白進門時角兒還在唱那出牡丹亭。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角兒將水袖一甩,唱腔淒美幽怨,聽得左盈白心頭一跳。
見她來了,宋鏡對唱戲的角兒抬了抬手,屋裏的聲音一下子落了下去。
司蘭拿了賞銀打發了角兒出去,左盈白上前給宋鏡行禮,滿腦子都是那句‘付與斷井頹桓’。
“妾身見過公主,公主萬福。”
宋鏡抬眼看著她,臉上帶著微笑,“左小姐生得當真不錯,我見猶憐。”
左盈白對於宋鏡會為難她的事情早有心理準備,麵對她的態度絲毫不吃驚,含笑回道:“公主謬讚,薄柳之資罷了。”
宋鏡笑得更深了,看了一眼挽心,“將她手上的鐲子摘下來。”
左盈白下意識地去護住手腕上的鐲子,她沒料到宋鏡不明要,反而暗搶。
“殿下不是不要這鐲子了嗎?太子已經賞賜給妾身了,殿下想要的話,是不是要跟太子殿下說一聲?”
她一隻手捂住手腕往後退了一步,挽心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還想往後退,卻撞到了一個侍從身上,侍從是男子,她嚇得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副前有狼後有虎的驚懼模樣,看著宋鏡道,“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將妾身誆騙至此,隻是為了搶鐲子?”
挽心的目光帶著不屑和漠視,盯得她渾身不舒服,她躲避著挽心的目光看向宋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