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家有良田萬畝,在美食上的造詣比秦鹿還高,三層望月閣中,各盤珍奇佳肴一道排開,身著青色薄紗的琴姬手撫長琴。幾位商賈早已等候多時,寒暄片刻眾人上桌,酒過三巡,酣膽開張。
齊塵向三位商賈敬了杯酒,落座後說道:“我與寂公主在蕊城時聽聞江煆之子江寶前兩天在月柳居內爭風吃醋與人大打出手,後來得知那人是陸大人之子。聽說陸大人也是華陸富甲一方的商人?”
齊塵此言一出,朱、餘、牛三人齊齊變了臉色。朱大人想了片刻,斟酌道:“其實陸大人在我們眼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哦?還有這種猛料?”齊塵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朱大人點點頭:“背後暗算、散布謠言這類下三濫的招數我就不多說了,當年牛老弟在芹城與茭城之間的磬嶺山腳下挖出不小的烏鋼礦,本已報備王室準備開采。結果姓陸的知道這消息,竟厚著臉皮要與牛老弟分一杯羹。”朱大人指著牛老弟說,“礦業開采本是牛老弟家族之事,這一領域講究‘先占先得’,萬萬沒有與人分羹的道理。牛老弟自然不答應,可不想姓陸的暗中使詐,竟雇殺手欲取牛老弟性命。幸好牛老弟命大,在那場夜襲中僥幸撿了條性命,可是最疼愛的小牛犢卻慘遭殺手。從那以後,牛老弟便私囤武士以防不測。”
齊塵瞪大雙眼:“做人還能這麼無賴呢?”
牛大人眉頭緊皺,似不願回想起當年的往事:“開礦采礦本是辛苦活,一些稀有礦物的運輸更是風險極大,這一行屬於刀尖舔蜜的行當,掙點錢不容易。可是那陸大人卻全然不顧,一心掙錢。若說瞿鶩是吝嗇陰險的守財奴,那陸大人便是殘忍毒辣的嗜血魔鬼。”
餘大人點點頭附和道:“姓陸的這些年忘恩負義見利忘義的事情做得太多了,雖然壟斷了華陸近半的肉食供應,卻沒有幾個商賈之人樂於和他打交道。他兒子也是不學無術之主,到處尋滋挑事,名聲很差。”
朱大人見酒席上風頭不對,趕忙笑臉相迎舉杯圓場:“來來來,不說這些喪氣事了,今天不僅為齊大人接風,也是我們幾個商界老友慶祝秦大人高升而設宴。瞿鶩一死,之前緊緊束縛在我們脖頸上的韁繩終於解了下來,喘勻了氣,我們官商齊心,為民著想的同時還望財源廣進、身體安好、後輩成才。”
眾人一並舉杯,齊塵將杯中酒一口而盡,重重得將酒杯砸在桌麵上。
幾位大人不知齊塵何意,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齊塵。
“我齊塵人活於世,重的是情義。今天諸位大人為我接風,便是看重我和我這幫兄弟,我們也不能折了這份賞識。蕊城江煆貪美我管不著,但他與沌元門宗主驍爵前輩有血海深仇,那沒辦法了,兩個字,辦他!姓陸的那廝趨炎附勢牟取暴利我不管,但他敢向牛大人暗下殺手,這不能忍。牛大人,雖然我們今日剛相識,但你是秦大人的故友,便是我齊某人情同手足的至交,對那姓陸的,也是兩個字,辦他!”
齊塵借著微醺的酒意從座椅上站起,揮舞著雙臂義憤填膺:“都說商場如戰場,陸狗便是諸位大人的敵人。你我兄弟之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我且問諸位大人,不出數日,待蕊城風雲四起天翻地覆之時,諸位大人可有心力搶占蕊城的市場,將陸狗打拚下來的家業侵蝕殆盡嗎?”
幾位大人也站了起來,彼此相視,不敢多言。
“是甘於人下做一輩子的芻狗,還是隨我光塵成為人上人。我就問幾位大人,到底有沒有這個雄心壯誌?!”齊塵血脈噴發猶如癲人。
“幹他娘!拚了!”牛大人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雙目赤紅,“姓陸的狗賊殺了我最器重的兒子,我一直等著有一天能親手將他的脖子擰斷。齊大人,我替兩位哥哥做主,我們一定追隨大人的腳步,全力支持!”
齊塵將酒滿上,座席其餘等人也站了起來,舉起酒杯。
“世人說我絹狂,我隻歎世人愚昧。光耀千裏,塵點微毫,願眾人與我一起,將這人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我們奪目的光芒。”
“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