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總是陰陽轉換的很快,佘誌清師從了泥瓦匠後,一直跟著工地上麵的人打交道,人也粗俗,隻是自小受的教育不同,沒怎麼罵髒話什麼的,人長的很是帥氣,要不也娶不到王慧芬這樣的老婆。後來有了佘建國四個小孩兒,生活壓力大了,脾氣也大了,蠻不講理,完全沒有小時候的精怪表現,成了沉默寡言,脾氣差勁的中年人。但是佘誌明卻成了相反的存在,可能有句話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吧: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讀了不少書的佘誌明平時說話很是開明,跟小時候讀書時候的沉穩完全不一樣,幽默,有才,脾氣好是這位佘大夫的標誌,在這個動輒一家七八個小孩的年代,家裏麵的兩兄弟從小感情就很好,抵抗外敵同心協力(被欺負),共同勞作建設美好生活(家裏麵男丁少,每天必須下地種田,割豬草)。兩家小孩兒也一起玩兒的很好。
這不,晚上佘建軍三兄弟和佘樹倫兩兄弟,還有一條小巷幾家小孩兒一起玩起了躲貓貓,搶營的遊戲,精神生活的匱乏,也隻能這樣玩兒了。
“建軍,聽說楊老二表哥在北京接受的主席的接見啊。好厲害!”佘樹倫和佘建軍做在屋簷下麵聊著天,楊老二表哥比他們大10歲,前幾年就跟著紅小兵混,據說三年前跟隨紅衛兵的隊伍去了北京,具體情況誰知道呢。
“不知道啊,你聽誰說的,主席這麼大的官兒能見他啊,一個褲子都穿不好的家夥。”佘建軍略帶羨慕的語氣誹謗道。當時紅小兵來巷子裏麵叫楊老二去辦事情,楊老二正在睡覺,褲子沒穿就出來了,鬧成了當時的笑談。
“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見到他老人家,主席啊,多厲害的人啊!要是能見到他,三天不吃飯都行。”這個年代根本沒有錢的概念,糧票橫行,唯一能衡量的隻有糧食。
“那你加油讀書唄,跟大伯一樣,到時候去京都上大學,想什麼時候見就去見。”
“那是,二嬸今天沒揍你啊?以前你私自去洗澡都揍你來著。”
“今天我提了十幾條麵魚,改善了夥食,這叫策略,她好意思揍我啊。”佘建軍得意洋洋。“以後你幹事兒就跟我一樣,有個詞兒叫什麼來著,大伯說的曲線救國,對,就是曲線救國,我這叫曲線自救。一說吃,半個月都沒吃過豬肉了,口水都流出來了。”
“奶奶說你這兩天怎麼沒去看她,她還說你不去都沒人聽她講故事了,下回你再去的話沒你糖吃了。”佘樹明咽了咽口水,顯然也是聽到肉字饞的不行。
“行,今天這麼晚了,回家去睡覺了,明天我去你們家,好久沒看奶奶了。把你弟弟帶回去,要不會去又得關小黑屋了。”佘誌明一般不打罵人,從他高中同學那兒學了一招,關禁閉,這招屢試不爽,現在佘樹倫一提這東西就渾身不自在,顯然被收拾的不輕。
“走了,學倫,回家了。”幾兄弟各自領著弟弟妹妹回家了。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