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裏低頭沉思,蔡琰悄悄的來到他身邊,為他披上了件外衣道:“義浩,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陸仁心中一暖,伸手握住蔡琰的手道:“我不累,而且有些事還沒有想通也睡不著。”
蔡琰道:“什麼事令你如此不安?”
陸仁把目前的處境大致的向蔡琰說了一遍,蔡琰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微笑道:“婉妹在時說你常常會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如今看來你的確如此呢。”
陸仁道:“怎麼?你有辦法?”
蔡琰道:“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你那義妹糜貞臨去時心不能平,有失計較的毀去了陸氏鎮上的所有產業,婉妹也因此……不過她這一鬧卻令現在襄陽城中酒貴如金,你現在又得了劉荊州所贈的田產,為何不重啟酒坊釀酒為業?你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酒聖’的雅號,酒聖無酒似乎也說不過去吧?”
陸仁被蔡琰這幾句話一說猛然醒悟過來,腦子立刻變得好使多了,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樣一來我們一則可重起家業賺回些家底;二則亦可以借此舉向劉表等人明示我並無出仕之意,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煩;三則等他們不再留心於我時,我們還可以用行商之名從荊州脫身。”
蔡琰道:“正是如此。與其日防夜防心不得安,不如坦蕩以對。”
陸仁點頭道:“明天劉荊州便會派人來帶我們去那小莊定居,我們就可以先在那小莊裏作些準備。等晚些時候柴桑報信之人歸來,可以讓糜貞把昔日小鎮中製酒工匠送來襄陽,那時就再起酒業……哎,說真的我現在才想起來劉表宴上的酒全是些白開水,一點味道都沒有!”
蔡琰搖頭不語,與陸仁一同回到臥房吹燈就寢。
二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蔡琰忽然拉住他問道:“義浩……自你從官渡歸來,時至今日你多久沒有行過房事了?”
陸仁道:“有半年多了吧……我剛回到許都時大病未愈,稍稍好轉一些就開始逃亡,婉兒又在逃亡中死去……我是好色沒錯,可是前前後後這麼多的事,我哪有心情去尋床第之歡?哎,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蔡琰猶豫半晌,輕聲道:“婉妹故去,你的骨血亦失,蘭兒又尚且年幼……義浩,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陸仁一時沒反應過來,懵懵的問道:“文姬你到底想說什麼?”
蔡琰氣苦,伏在陸仁耳邊輕聲道:“我想……要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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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陸仁很快就在劉表安排給他的小莊中定居下來,並且故意的放出風聲說想重啟酒業。劉表在得知後對此自然是大力讚助,還一時興起的為他作了一篇《酒聖賦》給立碑放在小莊前。稍晚一些被陸仁派去柴桑報信的人也返回襄陽,結果pg都還沒坐熱就又被陸仁給轟上了路,讓他去通知柴桑的陸信、糜貞、高順來一趟襄陽。
與此同時劉備剩下的兵馬在關羽等人的率領下也來到襄陽。別人都還好說,就是那個性如烈火的張飛一聽說陸仁也在襄陽就想跑來找陸仁的麻煩,被劉備死死的攔住才沒有讓他跑去陸仁的小莊鬧事,如此一來到也稍顯太平。
陸仁當然不會去惹張飛這個大殺星,隻是安靜的躲在小莊裏作重建陸氏酒坊的準備。不過他不去惹別人,別人就不一定不會來惹他。哦,不能算是惹他的麻煩,隻是來拜訪他一下。
“大人,劉備帳下糜竺糜別駕在莊外求見!”
陸仁對糜竺會來並不意外,淡淡的揮手道:“去請進來吧……他也早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