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轉眼間六年過去了。”湯筱田忽然開口。
鄭書沅將茶湯倒入杯中，遞給她。
一時兩人都不再說話，屋裏安靜極了。
湯筱田沒有動眼前的普洱茶，她隻是微低著頭，眼睛不知看向什麼地方，直直地盯著。
“書沅，事到如今，我隻能和你說對不起，是真心的對不起你。除了陳洲，前段時間我還借用了客戶的定金，但這筆錢我肯定會還上的！但是……現在我拿不出這麼多，我知道我很厚臉皮，但也不得不開口問你，這錢……能不能分三次還？”
鄭書沅聽她說完，眯起眼睛，銳利地掃向她。
“借用？你確定不是挪用公款？”
湯筱田臉色突變，猛得抬起頭，慌亂地搖頭。
“我不是，不是……真的隻是臨時用一下，我會還回來的！真的！”
“錢拿去幹什麼了？”鄭書沅問道。
“……”湯筱田沒有回答，看著她欲言又止。
“嗬……讓我猜一下，給陳洲了？”鄭書沅冷笑。
湯筱田依然沒有吭聲。
然而沉默便是承認。
“湯筱田，湯總，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男人，要把自己後半輩子搭進去嗎？！醒醒啊你！”
“書沅……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懂！”湯筱田忽然哭喊起來，“你懂不懂愛情？！你有沒有愛過人？你和陳洲十年婚姻，說離就離，瀟灑理智，辦完手續當天下午你就來上班，我沒見你流過一滴淚，你真的愛陳洲嗎？！你愛的隻有自己！所以，你根本不會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就是瘋了！我就是不清醒不理智！”
“和陳洲在一起，是我做過最痛苦的事情……一邊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邊是他，我最愛的男人。我矛盾、糾結，兩邊都放不了手，你能理解嗎，這種一直被拉扯割裂的痛苦……”
“抱歉，我理解不了。”鄭書沅冷冷地打斷她，“如果愛情是你說的這樣，違背倫常，沒有底線，沒有原則，還要粉飾隱瞞，那麼，我確實不懂。”
“湯筱田，錢的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當時我就在疑惑，你需要錢，為什麼不直接找我，而要偷偷挪用。當然，現在我已經知道原因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湯筱田大驚失色，“你，你，你早就知道？！”
鄭書沅點點頭。
“今天約你來，有兩件事情。第一，溝通你挪用公款的問題，第二，辦理你的離職手續。雖然沅不是什麼大公司，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任意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