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時出國了。
短短十天的假期,好像期末考試還發生在昨天,又好像過了很久。
再次踏進校園,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因為學習原因,這學期整個高二年級的教室都換到了二樓。每個班裏嚴肅的氣氛好像下一秒就要奔赴高考戰場。
座位基本沒怎麼變,唯獨少了一個人,倒顯得最後一排空落落的。
宣布完開學事宜,周飛提到了許懷時.她笑著鼓勵學生們努力學習,爭取可以像他一樣出國上學。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望舒心髒還是情不自禁的咯噔了一下。
許懷時就像她對冬雪的初體驗,糟糕又心動。
對於許懷時的離開,望舒表麵平靜其實心裏很難過。
他並非走的悄無聲息,畢竟親手送出的臨別禮物別樣刻骨銘心。
暫且當作那是臨別禮物吧。
望舒突然嘲諷般扯了扯唇,低頭翻開課本,不再去想他。
這學期的學習進度明顯加快,每天都是看不完的複習資料和寫不完的卷子。
等望舒知道季斯霖被逮捕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那天放學後望舒走出教學樓,剛穿過升旗台,有人從後麵拍了拍她的背,望舒回頭是林桑桑。
相顧無言好一會兒,最後林桑桑率先開口說道:“今天上午,季斯霖入獄了。”
.......
不知同時停了的雪現在又從上空飄下來,望舒抬頭看天,眼前霧蒙蒙的一片。
良久,她低頭吸吸鼻子,把眼裏的酸澀憋了回去。
再抬頭時她笑著說:“挺好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林桑桑笑著聳了聳肩,看起來也真的輕鬆了許多。
她往前走了幾步,對望舒說:“走吧,前麵新開了一家小吃店,我請你吃東西。”
望舒沒動,林桑桑察覺到沒動靜便停了下來,扭頭看她。
“怎麼了?”
肩膀慢慢塌陷下來,望舒感覺到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浪潮洶湧般席卷了她。
“你不怪我?”
黑色的長睫將眼底的情緒掩蓋得恰到好處,她問這句話時心頭平白添了幾分恐懼。
林桑桑眼神柔和下來,她拍了拍衣服上落下的雪花,像說著再自然不過的事實:“凶手又不是你,我為什麼要怪你。”
是啊,凶手又不是她,為什麼那個人會這麼恨她。
像揉碎心髒最後兩敗俱傷。
望舒不信他能這麼快就放下,除非自始自終就沒愛過。
她慢吞吞地低喃:“他這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
一滴淚從眼眶裏掉落在雪地上,快速留下一個不規則的灰色斑點。
林桑桑見她情緒低落,慌忙拉著她到就近的一棵常青樹下,抽出紙巾遞給她。
她和許懷時一樣,從小生活在養尊處優的家庭裏,從沒學過察言觀色,怎麼去安慰別人。
看望舒這麼難過,她小臉都皺在一起了才憋出幾個字,“別哭了,舒舒。”
望舒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後才抬頭笑著說:“我沒事。”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分了個手,她這麼哭反而會顯得特別矯情。
還是她說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