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一聲,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刀疤率先鑽了進去,辛月影緊隨其後。
殿內碼放著淩亂的箱子,箱子之中裝著各類金銀珠寶。
關外山正撅著屁股埋頭挑選,見辛月影和刀疤來了,他也不抬頭,隻忙著說:“快拿快拿。”
刀疤從懷裏取出了一個黑色口袋,遞給辛月影:“快裝!”
說真的,辛月影起先確實是很焦心沈雲起的事情,但看到這滿箱的金銀財寶麵前,她決定先放一放撈沈雲起。
她快速接過口袋,蹲在盛滿金疙瘩的箱子前往口袋裏裝。
又順手抄了一把珍珠項鏈翡翠玉鐲裝進袋子。
辛月影一邊裝袋一邊問刀疤:
“對了,小刀哥,我想弄個婢子奴隸什麼的回家,我丈夫你們也知道,他腿腳不便,我想弄個人伺候他。”
關外山:“可以呀。”
他指指屏風後麵:“他們就被關在屏風後麵呢,去挑吧,挑個機靈的。”
辛月影把口袋填滿,放進懷裏,又順手掏了一把金疙瘩,放進袖子裏,這才戀戀不舍的朝著屏風後走去,見得屏風後麵有一道敞開的暗門,裏麵閃爍著幽幽燈火。
她走進去,這是一間暗室,室內的空氣渾濁不堪,她沿著台階下去,便見得一間又一間的囚牢。
辛月影下意識的去看牢裏的人。
那些奴隸穿著破舊的衣裳,三五個人擠在一個小房間裏,外麵是道鐵欄杆,房間裏的恭桶和床是放在一起的,他們男男女女也都混在一起。
在這裏,他們比被囚禁的犯人更沒有尊嚴。
辛月影自懷中抽出了木蘭簪。
她將木蘭簪放在手中,指尖若無其事的轉動簪子,她步子走的極慢,目光在一張又一張的麵孔上梭巡。
囚牢裏的人猶如驚弓之鳥,他們不敢正麵和辛月影的目光對視,隻偷偷瞥了一眼,快速的轉開目光。
陌生的動物之間,對望是一種挑釁,人也一樣。
這些人早就被馬匪馴服了,沒有人敢與她對視。
終於,她與一個兩鬢斑白的婦人目光對視上,對方直勾勾的望著她,目不轉睛。
婦人的眼中填滿驚愕,她踉蹌走到了欄杆前,凝目去看辛月影手中的木蘭簪,她兩隻手死死握住鐵欄杆,淚水奪眶而出。
她一定就是夏氏。
辛月影走過去,將聲音壓得隻有她們二人能聽見:“你是夏氏?”
“是!”她點頭,極力壓製住情緒,顫聲問:“你這木蘭簪從何處而來?!”
“是二爺派我來的,其他人呢?”
“我丈夫死了,三爺在.......”
“挑好了嗎?怎麼還聊上了?”刀疤也下來了,快步催促著,他跑到辛月影麵前,又看看牢中老婦人眼角的淚水,刀疤鹹即一愣,問道:“這老婆子你認識?”
“你別開玩笑,我說看中了她,她激動得跟我直哭。”辛月影輕聲道:“我不敢聲張說是帶她走,我很小聲跟她說的,我怕說完了,這裏炸了鍋了。”
“哈哈哈哈!高人就是高人!想的永遠都周到。”刀疤齜牙咧嘴的笑,也隨之將音色放低:“你選來選去的就選了個這個呀?老了點吧?她還能活幾年呐?挑個年輕的多好?”
“你不懂,老人兒有經驗。”她笑了笑:“我是打算讓她給我洗菜做飯分擔家務,再另外找一個男的伺候我丈夫,您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