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九夏就在樓下等著安禾,他們坐車去了火車站,剛到車站就下起了雪。車是上午九點十五的,現在快八點了,他們坐在大廳等著檢票。九夏的媽媽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是今天下午的車,他坐高鐵回家也就二十分鍾。等車的過程中九夏給安禾講了這一個學期在他身邊發生的事情,安禾也給他講了她身邊發生的事情,這學期安禾有了很多朋友。“我的安禾交了很多朋友,看來我不是你的唯一了。”他調侃道,安禾笑而不語,在安禾心裏他的位置沒有任何人代替,,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不知不覺到了上車的時間了,九夏把安禾送上車,依舊站在車窗外,雪花落在他的頭發上,落在他的肩上,像是一幅畫。火車啟動了,他嘴裏說著什麼,安禾沒有聽見,然後他揮手給安禾再見。當時他說的是什麼?安禾始終不知道是什麼,她認為也許隻是一句關心的話吧。
其實九夏說的是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歡安禾的,之前他是去過書店找安禾的,就是林溪初教安禾包書皮的時候,他怕安禾剛上班不適應想要看一下安禾工作的環境,看到他們在一起九夏是不開心的。一開始他是覺得隻不過是自己的占有欲太強,並不覺得對安禾產生了愛意,慢慢的安禾時常給自己提起林溪初這個人,包括剛剛將這學期的事情時他說的最多的也是林溪初。他在心中想了很多次,如果以後要談戀愛或者要結婚那個人非安禾不可,任何人都不行,能一輩子跟她在一起也未嚐不可,反而覺得很幸福。
安禾最討厭的就是離別,可人生中處處都是離別,沒有人可以陪你走到最後,離別是人生的常態。安禾和九夏還有多少次這樣的離別,是否每次離別都能再次相遇。
安禾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上的寒氣模糊的看不到外麵的風景,她拿了張紙擦了擦,遠處的山被大雪覆蓋,聽她媽說家裏也下雪了,一學期沒回去了,不知道家了有什麼變化。她靠在座椅上很無聊,看看周圍,身邊坐著一位中年婦女,靠走道上坐的應該是他的丈夫,看他們的穿著應該是在外打工的,腳下還放著桶和裝修工具之類的,對麵坐著一個年輕男子,他戴著墨鏡,頭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23-27歲之間,中間沒有人,靠走道那邊坐著一位體格強壯的大叔。
還沒過多久安禾就困了,就閉上眼睛,希望能睡著,最好醒來就到雲湘了。不知過了多久,一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安禾睜開眼睛,看到對麵的那個人正在盯著她,她不喜歡和別人對視。趕緊看自己的手機,原來她睡的還不到半個小時,抬頭那個人還在看她。
“你很像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個人。”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難道他是要搭訕,安禾可不記得見過他。然後對他尷尬的笑了笑就看向窗外。他又問:“你叫什麼名字?”難道自己和他之前真的認識,他應該比自己大幾歲,不是同學,也不是鄰居,安禾想了想很確定不認識他。“我又不認識你,我幹嘛要告訴你我叫什麼?”安禾反駁道。他笑笑說:“如果你是她,那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安禾疑惑的看著他,也許他覺得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打發一下時間吧!
身邊的一對夫妻和對麵的大叔也不知道是怎麼搭上話的,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安禾在旁邊一直在聽他們講,這對夫妻的確是出來打工的,他們往年都是快過年了才回家,今年回的比較早,今年的活比較多,所以他們比往年賺的也多,加上他們的兒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提前回去也可以多陪陪孩子。安禾小的時候爸媽一直都在她身邊,又好像一直都不在,他們不會關心她的學習,不會關心她的心情,他們明明是愛我的,這份愛就擺在自己麵前,但她感受不到,每每這樣安禾就會責備自己,怪自己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