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時候,能夠幫助薛正卿庇護薛家的,滿朝望去薛正卿也就隻能夠想到墨傾羽一人。

“我希望羽兒以後能夠庇護薛家後人,作為回報……”薛正卿沉吟了片刻,給出了讓墨傾羽都深感意外的籌碼,“我會將薛黨日後的勢力都交給你。”

墨傾羽本來平靜的臉龐終於露出了一絲其他的情緒。他神情驚訝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師祖竟然會開出如此大的籌碼來。”

既然已經擺出了自己的籌碼,薛正卿的神色反倒輕鬆了起來,他甚至還有心情與墨傾羽說笑,“是不是覺得這個籌碼大的讓你無法拒絕?”

墨傾羽點了點頭,“確實我承認,我的確是無法拒絕。”

不論薛黨與張黨的鬥爭薛黨如何的處於下風,這個黨派的實力也都是不容小覷的,日後若是被墨傾羽找到機會,必定還是要推行新政改革的,若是這種情況下得到了薛黨的勢力,他日後改革所受到的阻力必然就會小很多。

墨傾羽這麼一說就相當於是給薛正卿許下了一個承諾,薛正卿聽到墨傾羽這麼說感覺心底放鬆了不少也覺得精氣神愈發的不如從前了。

他之前一直都是強撐著,現在既然有了墨傾羽願意庇護薛家後人,薛正卿便再也沒有了繼續強撐著的理由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薛正卿笑著對墨傾羽說,臉上還帶著對一個優秀後輩的欣慰。

墨傾羽起身攙扶著薛正卿,“我送您。”

薛正卿登上了那輛外表看著平平無奇的馬車,手剛剛準備放下簾子,又突然的掀了起來,探出半個身子看著墨傾羽,那雙雖然已經不複當年銳利的雙眼在落在墨傾羽的身上的時候依舊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羽兒日後是想要半朝,還是想要這個天下?”

墨傾羽聽到薛正卿的問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仿佛是一直在等著他問這個問題,而薛正卿終是沒沉住氣問出口一般。

“我此生,為先帝的狀元郎,為先帝的臣子,百年之後,為先帝陪陵,史冊之上,我永為賀家臣子。”

“這樣的回答,您可滿意?”

薛正卿去見墨傾羽這件事,他就隻告訴了他的長子一人。

一個已經被奪去了權勢之人,現在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薛正卿看著這樣沉不住氣的長子,心中很是失望,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最後直接就默不作聲了。

他雖然有心要教,但是這麼多年來兒子還是半點長進也沒有,這讓他如何去教,朽木不可雕也。

又想了想自己的兒孫後輩,再想想政治智慧連他都要為之驚歎的墨傾羽,薛正卿心中不由惋惜為何如此優秀的後輩不是自己族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