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心有袒護林意婉，可礙於月琉璃是燕國公主的身份，又不能太過於偏頗。
他將目光鎖定在柳茹玉身上，見她始終低垂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
心裏便尋思，如若月琉璃沒有說謊，那問題隻能出在這個婢女身上。
他眼睛微眯，說話的聲音驟然降至冰點，“你說，婉王妃送給本王的那幅繡圖是出自你手？”
周褚的聲音猶如冰冷的刀刃，讓柳茹玉不自覺地感到害怕。
她穩了穩心神，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稟王爺，婉王妃的那幅仙鶴出巢圖，確實是出自奴婢之手。”
周褚眼神一凜，不知不覺中竟透露出一絲殺氣，“你如何證明？”
柳茹玉戰戰兢兢道：“那日，婉王妃吩咐奴婢繡上一幅仙鶴出巢圖，說是要送給王爺做生辰賀禮，當時碧桃也在現場，她自是可以證明。”
“而且，王爺生辰前日，我匆匆趕往桐心園，恰好撞上了王妃，她親眼見奴婢拿著那幅仙鶴出巢圖。試問，如若那幅繡圖真是婉王妃所繡，她如何能將如此貴重的繡品交至奴婢手中，而不是交給自己的貼身婢女拿去裝裱。”
“婉王妃將繡品交由你拿去裝裱，自有她的道理。你所說的這些，都不足以證明那幅繡圖是你所繡。”
見周褚依舊不信，柳茹玉狠了狠心，咬牙說道：“此繡圖采用雙麵繡藝，繡圖背麵繡的是秀麗江山圖。此種繡法，這京都也隻有文繡坊的湯婆婆和她的幾個弟子會。如若婉王妃能當著王爺的麵，繡出雙麵繡，自可證明那繡圖是她所繡。”
“若是不會，自然也就證明奴婢所說屬實。”
“好！”停在不遠處，默默看了許久的林意婉終於忍不住說話：“不過在此之前，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朝碧桃使了個眼色，碧桃會意，立馬從卷筒中掏出一幅繡圖。
看著碧桃手中的繡圖，她雖不知林意婉是何意，心中卻是莫名的緊張。
“婉王妃這是何意？因為那幅仙鶴出巢圖，奴婢曾被住處的其他姐妹刁難、嘲諷，稱奴婢繡不出那樣精美的繡圖，當時恰遇王妃心善，救了奴婢，奴婢也隻是想證實自己的清白，才迫不得已道出實情。”
“想必......”柳茹語停頓片刻，悄悄暼了一眼周褚，見他臉上怒氣未消，說話亦有些小心：“王爺即使知道繡圖不是婉王妃所繡，但看在婉王妃心意的份上，也不會對您多加怪罪。婉王妃承認那繡圖不是自己所繡，又能如何？”
林意婉怎麼也沒想到，柳茹玉為了誣陷自己，竟然能不計後果。
如此冒險，她怎能斷定自己就一定能贏？
林意婉唇角一勾，麵露三分不屑，七分嘲諷。
罷了，她自己不想活，就別怪自己不給她機會。
“碧桃，將繡圖打開。”
碧桃聞言，將卷起的繡圖緩緩展開。
待整張繡圖完整呈現在眾人眼前，所有的眼中無一不透露著震驚與疑惑。
“這......這怎麼會？”柳茹玉驚訝得說不出話。
此刻的她如同大腦缺氧一般，所有精心準備的說辭都化為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