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問，這幅繡圖為何與你給我的那份別無二致？” 林意婉唇角微勾，綻出一抹冷笑，那眸底的寒意仿若幽淵，深不見底，瞧得柳茹玉心頭驟緊，下意識便想退縮。
但柳茹玉怎肯輕易作罷，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著挺直脊梁，佯裝鎮定道：“婉王妃亮出這幅與奴婢所繡相仿的繡圖，究竟是何用意？難不成僅是想表明這仙鶴出巢圖並非奴婢一人會繡？不管怎樣，事實便是奴婢親手繡的那幅仙鶴出巢圖，被婉王妃當作生辰賀禮呈給了王爺，這總歸改不了。”
說話間，她的目光卻如黏在碧桃手中繡圖上一般，分毫不敢挪開，生怕錯失任何細微之處。
待看清繡圖全貌，她心底不禁掀起驚濤駭浪，碧桃手中這幅竟與自己交付林意婉的那幅近乎一模一樣！
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難不成林意婉真察覺出了什麼端倪？
不，絕對不可能！
當時，自己從文繡坊繡女手中購得繡圖，可是花了大價錢，還千叮萬囑讓其嚴守秘密。行事如此隱秘，絕無第三人知曉才對！
柳茹玉越琢磨，心裏越發虛，心跳如鼓擂，掌心也漸漸沁出一層細密汗珠。
“你再仔細瞧瞧，當真隻是相似？” 林意婉的聲音再度幽幽響起。
柳茹玉心虛得不敢抬眼，周遭眾人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她隻能硬著頭皮匆匆掃一眼，便倉促應道：“沒錯，就是相似。”
隨著這話出口，林意婉的眼神愈發冰冷刺骨，“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仍不肯認嗎？”
柳茹玉緊咬下唇，雙手不自覺攥緊衣角，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將她此刻的緊張暴露無遺。
她目光低垂，竭力遮掩眼中的慌亂與糾結。
林意婉定是在詐她，想逼自己吐露實情，絕不能鬆口！
這般想著，她猛地抬頭，直視林意婉，反問道：“婉王妃到底想讓奴婢承認什麼？”
“奴婢不過是遵照您的吩咐，代您繡了幅仙鶴出巢圖給王爺賀壽，怎就遭您這般逼問？好在今日眾人皆在，若僅我一人，婉王妃難道還打算對我屈打成招布不成？”
林意婉險些被這話氣笑出聲，望向柳茹玉的眼神滿是冰冷與嘲諷。
兩世為人，她著實沒料到柳茹玉顛倒是非、歪曲事實的本事竟有增無減。
前世被其構陷的一幕幕場景，恰似走馬燈在腦海中輪番浮現。
此刻，林意婉心中主意篤定，絕不再給柳茹玉任何誣陷自己的機會，眼神陡然銳利如刀，話音也淩厲起來：“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柳茹玉對上林意婉仿若寒星般銳利的雙眸，心跳瞬間失控，仿若要蹦出嗓子眼，那眼中森冷寒意似能將她整個人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