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巧言善辯的嘴，”林意婉接過話：“即便你不承認與她有過接觸，那這幅仙鶴出巢圖上的字難道還有假不成？還有那繡圖所用的布料，也隻有文繡坊才有，你是如何獲得的？”
柳茹玉微微思索，很快又想好了說辭，“繡圖上的字，奴婢已經解釋過，是因為打撒了墨汁，才繡了‘文’字用於遮擋。那布料，自然是奴婢花大價錢從一個二手商販手中購得。怎麼，婉王妃這也要追究？”
林意婉眉梢微微一蹙，繼續逼問：“既如此，那你可敢當著眾人的麵，再繡一次那仙鶴出巢圖？”
柳茹玉身子一僵，臉上瞬間又失了血色。她雙眼躲閃，想了許久才道：“婉王妃可真會說笑，此事原是要告知王爺，婉王妃假用奴婢的繡圖送予王爺做為生辰賀禮，還奴婢一個清白。婉王妃既是不認，該用繡藝證明的是你，而不是奴婢才對！”
“好！”
林意婉的這一聲“好”字，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柳茹玉，她看向林意婉的眼神充滿了詫異和不解。
她怎麼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如此複雜的繡藝，她一個深閨女子又是從何而學？
如果她真的會，當初又為何非要讓自己替她繡？
柳茹玉越想越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林意婉身子站得筆直，嘴角上揚，更是顯露出她的自信，她輕啟朱唇，對周褚說道：“王爺，她既然開了口，不如就讓我倆同時在眾人麵前再展示一遍那雙麵繡藝，以證各自清白如何？”
周褚略一思索，道：“既是你的提議，本王認為甚好。”
得到周褚的首肯，林意婉會心一笑，轉而又看向一旁還未回過神來的柳茹玉，特意抬高聲音道：“既然王爺已經同意，我看，不如現在就讓人去備了針線過來，你看如何？”
“啊？”柳茹玉抬頭，眼神茫然。
待回過神來，她早已嚇得雙腿哆嗦，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月琉璃見狀，忙提醒道：“婉王妃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柳茹玉偷偷的掃了眾人一眼，卻見周褚眼神異常冰冷，嚇得她連忙垂下眼瞼，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最近不小心誤傷了手腕，可否容......容奴婢休息幾日，再......再繡？”
“哦？既是傷了手腕，何不現在就請大夫過來看看。”
周褚眼神一凜，沉穩的嗓音透著冰冷，嚇得柳茹玉身體一顫，雙腿不自覺的跪了下去。
“王......王爺，奴婢.......奴婢.......”
“大膽，你還想狡辯到何時？”周褚的聲音數陡然拔高，讓在場眾人聽了，都免不了心生膽怯。
柳茹玉臉色煞白，眼裏的淚水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身體更是忍不住顫抖。
她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聲音顫抖著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若不想本王動用極刑，我勸你現在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周褚的聲音透著死忙威脅。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柳茹玉眼裏滴落，她抬頭向月琉璃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卻見月琉璃不著痕跡的將臉轉向一邊。
最後的希望沒了，她徹底破防，哭著大喊：“我說！我全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