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火冒三丈,渾身上下都是刺。
她還沒活夠呢,她不想死。
她不要死……
沈宴毫不意外的收回伸出去落空的手,他也不惱,隻是邁開步子,同阿衛一道走出了山洞。
離開之際, 沈宴回眸,特意瞥了眼山洞,男人鳳眼微微半眯起,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且得逞的笑。
爾後,他拂袖步離去。
……
此刻,正在大昭寺的冷七。
大昭寺的下麵有一座水牢,據說是漓國的開國皇帝玄明帝曾到此求問天道,那次他帶兵出征,一舉連拿下數座城池,凱旋而歸後,舉國同慶。
後來的每一次出征,他都會到大昭寺求一簽。
就這樣,被勝意衝昏頭腦的玄明帝,一年內連發起多次戰爭。
直到那一年冬,他帶兵越過鄰國討伐南月,最終漓國慘敗。
冬至那日,天子發怒,命大昭寺的人戴罪立功建了這座地下水牢,後寺廟上下所有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因為,建這座地下水牢的所有人,都被封鎖在了那座牢裏。
如今,這座地下水牢再被發現,重見天日,還是那天夜裏,沈宴追著一個人影到此。
那人影是在水牢的洞口處消失的。
一開始沈宴隻是覺得的奇怪,怎麼會有人能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最後,他無意間打開了這座地下水牢。
入眼,白骨累累。
“啊————————”一道淒慘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來。
冷七緩緩走來,撇了一眼那被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青禾,他眼中盡顯不耐煩,“她還不開口?”
聞言,手下搖頭,歎了一口氣。
下一秒,冷七一把奪過身邊人的刀,一個上前,他一把狠狠的插進了青禾的胸口,又對著青禾身上的其他地方來了幾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每一刀,都避開了致命點。
不足以立刻要了人的命,但足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血,滴答在腳下。
許久,被綁在鐵架上的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眸,青禾眼裏充滿著血絲,她眼神呆滯,動作十分緩慢僵硬的看向麵前的人。
用盡全身的力氣,“你們……休想……從……我這裏……得到軍中……機密……”
她死也不會說出一個字。
冷七同樣回看著青禾,他語氣輕蔑,“還真是個硬骨頭。”
“我很敬佩你,不過……”
他們是敵人。
說著,冷七將手中的刀丟給身邊的下人,轉身踏步離開。
“把她的舌頭割下來,指甲一個一個的拔掉。”
屋內,冷七看著沈宴走之前留下來棋盤上的棋局。
沈宴很擅長以棋子謀天下事,以棋盤觀天下勢。
他總是猜不透公子的想法。
不過這次,他猜想,公子應該去找那個人了。
想著冷七身側拳頭緊握,一拳頭砸在了桌上,此刻他後知後覺,他就知道當日公子那一箭射出的那般幹脆利落,一定是留有後手。
果然,公子還是心軟了。
而如今,漓國皇帝失蹤,兩位將軍皆不在城中,況且據國師的來信中說,朝堂內鬥,亂成一片,周邊鄰國也早已蠢蠢欲動,帶兵逼近邊境。
漓國,內憂外患。
要下,隻要他們與國師裏應外合,這皇城本該早就拿下的。
隻是……他們用盡了辦法,這城門始終遲遲打不開。
經過這兩日的戰役,冷七可以肯定,皇城暗中,有人在為女子軍出謀劃策。
而且這人,還十分精通兵法,是個用兵奇才。
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想到宮裏那位國師又沒了消息,一切的一切都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冷七決定,當即發出緊急信號,聯絡到沈宴在漓國境內的勢力。
全軍出擊,攻打皇城,勢必要拿下漓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凡是收到消息的四方殺手,天下奇能異士等,都在同一時間趕到了大昭寺。
看到等待他們的人,那些人皆一愣,隨即對著冷七一臉不屑,趾高氣昂,“公子呢?”
冷七掃視他們一眼後,幾分漫不經心道,“公子不在,是我發的信號。”
或許是跟沈宴久了,此刻冷七的神情看上去竟有幾分像沈宴。
“你想讓我們拿下漓國?”
“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竟敢以公子的名義,發出緊急信號?”
“你可知道上一次發出緊急信號是在什麼時候嗎,是滅西陵舊帝,重覆王朝,助新帝登基的時候。”
“冷七,我們隻聽命於公子。”
“就憑你,也配給我們下令?”
“小娃,你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