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很困,困到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好。”
池筠初點頭應下,從卿辭手中接過藥瓶。
她拿出那藥丸,輕輕送到紀半夕嘴裏。
紀半夕吃到藥丸後,下一秒眉頭便皺成了川字。
苦澀蔓延到全口腔,她咽下一口,差點把自己送走。
雖睜不開眼,但還是忍不住出聲。
“苦。”
她想反抗,但藥丸化成了水,已經吐不出來。
冥宿不玄給的是什麼藥丸,怎麼那麼難吃?
池筠初看她這難受樣子,從空間中掏出了些許蜜餞。
這是小時候留下的習慣。
兒時池聿至要麼被她揍哭,要麼她逃功課,需要個人給她通風報信。
沒辦法,池聿至一哭,池筠初便拿飴糖或者蜜餞堵住他的嘴,逃功課時便用來賄賂他,讓他不要告訴娘親,順便幫她把風。
池聿至總是唯唯諾諾的答應她,而她則是出去瀟灑,把自家弟弟當妥妥的工具人。
她拿出一點,放進了紀半夕口中。
甜味壓住苦澀,紀半夕的眉頭終是舒展開。
池筠初看著她這樣子笑笑。
“跟小池一樣,都還是愛吃甜食的年紀。”
她的帕子輕輕撫過紀半夕的額頭,如剛剛一般把她頭上的薄汗擦幹。
一想到池聿至,池筠初又有些傷懷起來。
自己這個弟弟,瞞著所有人,把自己的神途斷送用來贖罪。
她這個做姐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隻能盡自己最大能力救他。
紀半夕很想知曉池筠初來此的目的,但又不好問,現在的她,隻覺得好困好困。
她終是失了意識陷入沉睡。
池筠初在一旁照顧著她,冥宿不玄則是把自己那身子骨好好放在自己屋中床上,細細擦拭著。
他看著這骨架,思緒萬千。
當年落下損仙台之際,他一度以為自己也會變成這底下那沒有腦子的怨靈。
冥宿不玄的手摸上那遺骨,指尖被遺骨灼傷時才回神。
“嘶......”
這個身體是仙體,觸碰到自己這具邪祟之體,會灼傷是必然的。
他是煞神,靠近他的人,自是沒有好下場。
“今日那來的紅衣姑娘,是要問個什麼來著?褚神令的反噬?”
冥宿不玄拍拍自己的腦袋,這年紀大了,記性都不好了。
他眯了眯眼想了想。
那姑娘是玉淵的弟子,帶著玉淵信物而來。
他還以為當年的那一輩的同門,都被屠戮幹淨了。
冥宿不玄思索片刻。
褚神令啊,那東西吸食他人命途,若是沒記錯,當年是一直放在宗門的禁地之中,師傅和師娘都不準他人踏入那禁地。
可是宗門被滅,離觴掌管大權,重新搞了這個什麼青嵐宗,怕是所有神器都被他收入了囊中。
現在出現在小輩世家之中,聽她所說是傳承之物,想必又是離觴那老東西搞的鬼。
修仙界真是爛到骨子裏了,以前這些東西並不現世,現在全是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
“罷了罷了,千年前還欠著玉淵一個人情,這時候還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