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顧自做自己的事,玉淵的目光放在了遠處白雪皚皚的雪山之上,周遭寂靜,隻餘冥宿不玄打掃之時的聲響。

山為翠微海為滄淵,雨為靈澤雪為寒酥,她的名與字都與水有關。

水聚為河,海納百川,她本人也是無爭無搶的一類。

玉淵喝了些許後閉目養神,冥宿不玄掃完後叉著腰,感覺很有成就感。

他拿著酒,離開之時還回頭給玉淵道別。

“靈澤師兄再見。”

玉淵睜眼,隨後輕點頭回應。

“師弟再見。”

玉淵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有些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清掃幹淨之地又覆上了新的白雪,玉淵看了看後輕笑出聲。

“想必這便是小寧念叨的那個小師弟了,性子倒是不羈,隻是這句師兄......”

玉淵無奈搖搖頭,忽然想到了離觴。

“真是複雜。”

小寧與離觴有著婚約,但昨日小寧才同自己說,蠻歡喜這個小師弟。

不過玉淵這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別人的感情什麼的她懶得去管,她本身便對這些不感興趣。

這是兩人的初見,並沒有水花,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中,兩人都未曾有過交集。

冥宿不玄回過神之時,玉淵正側頭看著他。

眸光對視上,玉淵無所謂笑笑。

“你不也沒變,好賭。”

冥宿不玄聽見這話後忍不住笑出聲,開始了調侃。

“哈哈哈哈,誰讓我倆都是一個師門出來的呢,當年被罰的最多的也是我倆。”

但那些日子,早就回不去了。

冥宿不玄覺得玉淵沒變,但好像又哪都變了。

玉淵未曾說話,而是慢慢上了樓。

兩人坐在包廂之中,玉淵自顧自倒了酒喝著,看著冥宿不玄這樣子,有些好奇。

“你這新皮囊不錯,若不是氣息沒變,我都認不出了,哪裏找來的?”

聽見這話,冥宿不玄惆悵,目光中都是無奈。

“離觴那老東西的二弟子,劍骨之人,陰差陽錯的,我同他用了一副身子,他魂魄也在裏麵,正在沉睡當中,待我身子塑造好,便還給他。”

“那你那具身子何時能塑造好?”

玉淵給他倒酒,兩人雖然千年不曾見,但話題一點也不少。

當年在宗門裏,熟絡起來後,她和冥宿不玄,簡直就是被罰兩大代表。

一個被罰是鬧騰太過眾人皆知,一個被罰是家常便飯無人知曉。

他倆總在思過閣碰麵,抄書之時也在一起。

第一次,兩人都有些尷尬,冥宿不玄自顧自說話,玉淵偶爾回他一句。

第二次,兩人對視一眼,撇開頭後稍微熟稔了一些,知曉了對方為何被罰。

第三次,兩人見麵時直接笑出了聲,怎麼都憋不住,可謂是難兄難弟。

第四次,從容到一見麵就問好,歸寧則是一臉怨氣盯著他們。

歸寧不是在給他倆求情的路上,就是在陪他倆抄書的路上。

這時候莫名想起來,還覺得蠻對不起歸寧那丫頭。

“快了,待到法門之中的靈丹到來,重塑骨血,我便能回到我那身子骨中。那時候,便可以收拾離觴那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