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淒然,猶如一頭困獸,渾身血液都凝固起來,冷到極致。
池筠初看著她的模樣,感受到她此刻內心很是痛苦,卻無法出聲安慰。
沈白瑜說得沒錯,她池家是幫凶,是受益者,池家近百年裏作孽太過多,對不起的人也很多。
池筠初抿唇,未曾反抗。
空氣一時之間陷入沉寂,沈白瑜整個人都在發抖,極力壓製,讓理智占於上風。
池筠初感受著她忽高忽低的威壓,再次開口。
“對不起,我池家欠你太多……抱歉,我願贖罪……”
池筠初終是把真相展於烈日,將自己糾結了許久的事說出,心中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終有一天都會被發現,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池家有錯,她自是認。
聽見這話,沈白瑜不怒反笑,讓周遭溫度降到冰點。
“抱歉?哈哈哈哈,一句抱歉就足夠了嗎?你拿什麼贖罪呢?你池家拿什麼贖罪,我那三歲的堂妹身首異處,那些屍體堆疊在一起,很多族人全屍都沒有!獨留我一人,你這話說的可真是輕鬆好聽。 ”
那麼多年,那副場景依舊是沈白瑜心中的夢魘,每每回想起來,都是把傷口再次撕開,讓其袒露。
午夜夢回之間,沈家亡靈未曾安歇。她曾以為殺了安妄滅了諶魔宗便已經結束,未曾想還有隱藏原因。
主謀與幫凶,同罪。
沈白瑜蒼白著臉看著她,眼眶幹澀,眼裏猩紅一片,但都未曾有淚落下。
池筠初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還能說什麼?還能如何說?
沈白瑜忽然一手擒住池筠初的脖子,動用靈力。
靈力順著手開始渡入池筠初身體,緩緩遊走。
“呃!”
一瞬間,窒息感將池筠初包裹,周身經脈開始發疼。
她瞬間變了臉色,整張臉毫無血色,沈白瑜的靈氣每遊走一分,經脈便斷一寸。
好疼!好疼!好疼!
沈白瑜用力,池筠初嘴角有血跡落下,另一隻手握住沈白瑜的手腕,想要逃離。
看著她掙紮,感受著溫熱的血落在手上,沈白瑜一直笑著,目光如刀,已然暗藏殺意。
她在池筠初耳邊開口,猶如惡魔低喃。
“這是你池家應得的懲罰,因果輪回,總該要還,我為何要幫?池筠初,你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呢?”
當怒火占據大腦,理智早就不複存在。
連續的刺激讓她的本性徹底被激發。
原本已經被被拉出泥潭,卻又被人親手推進去,這滋味讓她滿目瘡痍。
滿懷期待,輸個徹底。
好似所有人都幸福,唯獨她,真心換不到真心,就該孤生被負。
沈白瑜此刻的笑,像是鑲嵌在臉上的麵具,沒有絲毫溫度。
池筠初張著嘴,喘息急促,腦子裏隻有一個疼字。
經脈斷裂之痛讓她額頭都是簌簌冷汗,渾渾噩噩,開始發抖。
沈白瑜眼裏的殺意池筠初已經看得徹底。
她不禁在想,這家夥是已經決定要殺了自己嗎?
沈白瑜冷漠異常,手上的力道加重,靈力渡入也越來越多。
再來一些,池筠初會爆體而亡,死於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