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舟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你冷靜冷靜。回去睡一覺。”
栗如使了很大力,卻怎麼都沒有掙開,她瞪他,眼神淩厲:“子雲招她什麼了?被她不指名道姓說身體中有十月,次次都想置她於死地,為什麼要冷靜?子雲怎麼了?為什麼要總是這樣被人害?她剛來了不到一年,受了多少罪?聽聽都嚇人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冷靜?”
她還在掙紮。
陸梓舟實在是急了,低聲吼道:“你懂些什麼?那喂的是花容錯,誰死裏逃生了,能說明什麼?說明她百毒不侵!誰還管她是個可憐人,誰不想也百毒不侵?到時候她會更痛苦!你要是還想去。那是害她!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你好好想一想這些!”
栗如有些愣:“路徊不也是百毒不侵麼?”
陸梓舟看她:“子雲告訴你的?”
栗如點點頭:“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連她的樣子都沒有看見過,你放心。”
陸梓舟緊了緊拳頭,順手把手中的鞭子又還給她:“她沒有出去過。所以沒有人知道,陸家不會說出去的,窩藏一個極陰體質的人,以後便永遠會被盯上。”
栗如想都沒有想:“那真是萬幸。不像子雲。”
陸梓舟低聲道:“那是你不知道。”
她並沒有再問什麼,因為還是恢複了冷靜,她想了想,轉到奈何住的那個方向。陸梓舟看她如此,忍不住說出口:“你不會沒有察覺出來的。”
栗如轉頭:“什麼?”
陸梓舟抱了胸:“我說什麼,你不懂麼?我說映連。你們不會有可能的,你沒有看出來麼?”
栗如咬唇:“怎麼可能沒有看出來,但我要是努努力,他會不會就感動,然後喜歡上我。我一直是這樣想的。”
“可你除了每天纏著他,你還幹過什麼?”
栗如把鞭子再次別在腰間:“我隻是想讓他盡快的熟悉我。”
陸梓舟臉上笑意不變,依然是不羈神色:“他也可能會很快厭煩你。你覺得他會怎樣想?你隻需默默陪在他身邊就好了,你這個所謂的方法,實在是過激了點。”
這時就起了一陣風。
栗如眸子終於暗了下去:“你這是讓我,守護?”
陸梓舟拍手:“這個詞用的好。”
子雲抱著沐瑾手臂,閉上眼睛:“其實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沐瑾不自然的皺起眉頭,想把手抽出來,卻又因為子雲沒有,兩難之間,倒是僵住了。
他的手臂很溫暖,她現在是坐在床上的,所以這個位置很舒服,剛經曆了那樣的事,心中卻有了不一樣的歡喜,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沐瑾,你說,陸梓舟治得好我的十月麼?”
沐瑾伸手揉揉那隻被子雲抱住的胳膊:“不知道,但他的醫術是現世最高的。”
子雲翹起嘴角:“他之所以拖到現在還沒有表態,是因為你麼?”
沐瑾頓住,半天才能張口,聲音也是輕輕的:“對不起。”
子雲抱得更加緊了一些:“幹什麼,我又不怨你。你在自責些什麼?一切都是命數而已,沒有你,也會是其他人。你不要這樣。”
沐瑾沒有說話,臉還是繃得緊緊的。
子雲感到他的自責,就連忙換了話題:“我其實一直好奇,我的十月是怎麼被人喂下去的。”
她笑:“還真是神奇,我自己都沒察覺到。”
她感到沐瑾還是僵硬,就伸手打了他一下:“好了好了,不說了麼,沒有你的事,是命數啊,我都已經轉了話題了,你怎麼也跌捧個場好好聽聽。”
她倒是沒有再說下去,閉著眼就睡去了。
於是沒有看見的是,沐瑾連嘴唇都蒼白的神情。
不長時間,陸靈被被廢的消息馬上傳遍了整個陸家,畢竟是家主的親生妹妹,但看家主不相救的情形,似乎是完完全全的惹怒了家主。
所以經過推斷,陸家大大小小的人便判斷陸靈是罪有應得,沒有人再去探望她,即使是以前還留有情麵的幾個人。
陸靈很快被孤立起來,她的院子隻有陸梓月還在進進出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但是院中還是經常聽見摔盤東西的聲音,有時候連椅子都被扔出來,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陸梓月似乎並不惱火,沒有殺了她。
這讓他們很是驚奇。
但過了不久,院中所有的聲息漸漸小了,顯然是陸靈想通了,開始適應生活。
但她就是沒有出過房門,沒有人再見過她如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