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顫,本能的就想出去喊人進來,可剛轉過身,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大概五十來歲,他的一身打扮和道觀裏的道士並無區別,隻是雙目炯炯有神,看著我們說道:
“師侄勿急,師父他老人家說過,他大限將至,隻等你二人前來,如今事情都已交代完畢,師父他老人家也算無憾了。”
“您是?”
“你二位當喚我一聲師叔。”
這我才明白,原來眼前的人便是師祖的第四個徒弟,也就是我太爺爺的師弟。
說完了這些,他自顧自的遣人進來,又張羅著大師去世的事情。
大師羽化的事情並沒有大肆張揚,隻有我和鍾華還有道觀裏一些地位較高的人參加。
沒人哭鬧,也無人流淚,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死亡隻是以另一種方式重生,所以這個喪事極為安靜,除了燒紙錢,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大師的屍體被冰凍起來,至於何時火化,觀主並沒有明說,反而告訴我們,還未到時間。
既不火化,也不哭喪,我實在不理解觀主的所作所為,可我們是小輩,雖說長輩出自太虛山,但深究起來,我和鍾華都不是太虛山的人。
所以他們怎麼說,我們也隻能怎麼做。
晚上七點。
我們吃完了飯,本想著去找觀主,詢問他破解煞氣之事,可沒等我們前去,觀主反而來到了我們的房間。
他好像是有目的似的,對著我說:
“天已經黑了,山上的纜車還有最後一趟,你且下山去吧。”
我一愣,急忙開口道:“可是大師剛剛過世,我怎麼也得…”
“無礙。”觀主輕輕搖頭:“師父曾經交代過我,若你們二人來了,需留下鍾華,破解他身上的煞氣,但你不可留在山上。”
“我知道,大師之前說過,在沒有破解他身上的煞氣之前,我們兩個不可以再見麵,可是…”
“唉。”觀主歎了口氣:“既然知道,就勿要多留,你多留一刻,他就多受一刻的苦楚。”
我轉頭看向鍾華,心裏的擔憂比之前更甚了。
鍾華看著我,從兜裏掏出玉佩和舍利子,放在我手心裏,輕聲說:
“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很安全,況且還有觀主坐鎮,我無礙的。”
雖然他這麼說,可是沒了我的玉佩,他的煞氣還能控製的住嗎?
我把玉佩重新交給他,看著他說:“要不你還是戴著吧,你戴著我還安心一些。”
鍾華皺起眉頭,對著我說:“大師之前說過,你的至陰之體需要玉佩,若沒有玉佩,誰來護你周全?我不在你身邊,這玉佩肯定是要在你身上的。”
觀主也在一旁插話道:“玉佩你留著還有大用,他在這裏,你無需擔憂。”
我看著鍾華說:“那你自己小心一點,要給我電話報平安。”
“放心吧。”
鍾華把我送到道觀門口,我們一路也沒有再說話。
來之前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來的,可是現在卻隻有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