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願意回來,願意放棄縹緲的生活。
於我與他而言,都是珍貴且不可得的。
我捫心自問,真的是生他的氣嗎?
我的心告訴我:沒有。
我沒有生他的氣。
那我的情緒為何不受自己控製?
為何在看見他以後,會表現得那麼氣憤?
甚至於我倆對麵而坐吃飯,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現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
那不是氣憤。
而是恐懼。
害怕他會再次離開恐懼。
也恐懼他會在外麵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
我清晰的記得在泰國尋找他的日子。
渺無音訊,不知他是生是死的感覺。
太難熬了。
轉過頭,我歎口氣道:
“你以前不會說這麼多話。”
“你以前也不會生我的氣。”
我:……
“起開,你擋我路了。”
我被他的話噎到了,隻能轉移話題,試著讓他離我遠點。
因為他離我太近,壓迫感太強了。
“我來洗。”
他不由分說,直接拿起我手中的抹布。
我微微一愣,大腦宕機三秒。
看著他拿抹布熟練的擦灶台,我還是有些失神。
不吹不黑。
他的氣質太像豪門貴公子了,散碎的發絲垂在眉眼處,清冷中帶著些許高貴。
可是現在,那雙修長的手指,卻拿著抹布…
我有點沒眼看,尷尬的朝旁邊扭頭,不再看他。
怎麼以前沒發現他這麼…
嗯,咋說呢?
就很難評!
十幾秒過後,他放下手中的抹布,又朝我的方向走了幾步。
廚房的麵積就這麼大點,我的身後就是洗碗池。
我感到陣陣局促,眼神卻不敢看他。
他沒說話,而是彎下腰。
薄荷的氣味再次湧入我的鼻腔。
下一秒,嘩嘩的水聲傳來。
我轉過頭,卻看到鍾華正在洗手。
娘的!
我差點爆粗口。
洗個手而已,幹嘛離我這麼近!
蛇精病啊!
抬腳向外麵走去,鍾華卻追了出來。
“明天去看看你父母吧?”
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默認了他的行為。
然後,我從沙發上拿起外套,轉過身說道:
“這是我買的房子,你剛回來,就先在這住下吧。”
“那你去哪睡?”
“當然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