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通過這次的自主招生怎麼辦?”
“那就換渠道嘛。”
“比如?”
“我會通過高考裸分考到這裏。”陳筱頓了頓說,“而且我拿到了G大的降分。”
陳筱說完這話,又頓了一下,接著說:“剛剛我男朋友的學校給我發了消息來,說我很不錯,如果數競能進國隊的話,就保。”
對麵的H大老師麵色不好看,卻依然很平靜的問道:“同學很厲害……男朋友就讀於那個大學?”
“不,是我同桌,剛剛保送隔壁。”陳筱指了指對麵路口。
那裏是B大。
老師沉默了幾分鍾。
“同學,你很優秀,但是很遺憾,我們需要的不是您這樣的孩子。”
陳筱點點頭,麵色平靜,在她裝逼開始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樣的答案。
她討厭自主招生,討厭別人像看待貨物一樣的看待自己——雖然她知道這樣的想法在社會生活中不討喜,甚至會在應試教育中是死路一條。
但是她真的不喜歡。
就任她在現在手中有籌碼還能狂的時候,好好的狂一把吧。
她私下不是沒有和老師說了能不能把這個號名額給其他優秀的同學,畢竟這種機會很難得。
但是結果是說這是給陳筱的機會,不能換。
她拎起手裏的吉他包,打算趕緊回家和這把新琴磨合一下,順順手。
“好的,希望您們能招到適合H大的人才。”她彎了彎腰。
“同學。”坐在一邊目睹全程的女老師喊住她。
陳筱疑惑的回頭。
“介意彈一曲?”
陳筱看了那人一眼,沒有拒絕,拉出剛剛坐著的椅子,打開琴包。
“抱歉,琴剛到手,調一下音。”
女老師笑著點頭。
男老師皺了皺眉,湊過身子和她說了幾句,陳筱沒聽見,但是能聽見女老師的聲音,“我喜歡這孩子。”
陳筱聽了聽六弦的調子,伸手按住弦,“我開始了,一年沒彈了,湊合湊合聽。”
男老師:……這也太直率了。
“開始你的表演。”他輕咳一聲,沒有把剛剛的不滿放在現在的情緒上,示意陳筱開始。
陳筱:這裏是好聲音嗎……
陳筱點了點頭,左手按住琴弦,右手下意識撥動,卻彈了個空。
女老師看見,忍不住笑了,“你是真的太久不彈了,連自己沒有指甲都忘了。”
陳筱麵色不改,仿佛這件事早已經料到,轉而換按住和弦。
“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ntain at Valder fields and was almost dry.”
陳筱張了張嘴,選擇了彈唱。
曲目是很老很經典的《Valder Fields》,Tamas在緬甸從事政府性的艾滋病教育工作時創作了這首歌。
怎麼說呢,是一首很溫暖的歌。
女老師細不可聞地挑了挑秀氣的眉毛,有點詫異的看著陳筱。
“lying in the sun after I had tried.”
“lying in the sun by the side.”
這首曲子陳筱很小的時候就聽到了,那時候是老爸的手機來電鈴聲,小陳筱對這個新鮮物件很好奇,經常用座機給老陳打電話,看著磚頭一樣的諾基亞亮屏,放著就是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