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傳!”陸曉芸喊了一聲。
江傳立即應了聲是,臨走前,又急急對吳川道:“剛才王爺吩咐你的事,趕緊去辦。”
吳川也不跪著了,對著陸曉芸的背影磕了個頭,然後拔腿就往府外趕。
江傳亦步亦趨地跟在陸曉芸身後,陸曉芸負手緩步走著,天蒙蒙開始有了亮光,府裏三三兩兩早有晨起的人在各處忙碌開來。
江傳是昨日夜裏回的安王府,他來的時候陸曉芸已經睡下了,這一夜他也沒睡,和吳川二人守在陸曉芸的屋外,隻不過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江傳心思百轉千回,隻覺得他家王爺這一次遇刺遭了大罪。
陸曉芸自從起床後就發現江傳不對了,這小隨從好像一夜之間成熟了不少。
感覺到後背江傳又在偷看她,陸曉芸實在有些不舒服,停住腳步轉身道:“有什麼事,就說出來。”
江傳雙眼通紅,抬頭看向眼前人,臉還是那張臉,可分明又有了那麼多的不同。
他喉頭哽咽,突然噗通朝陸曉芸跪了下去:“王爺,您心裏有苦,小的都知道。”
陸曉芸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她心裏苦?他還知道?他知道啥了?
該不會知道她和朱煜二人身體互換了吧,可一想又不大可能,江傳看不到扳指上的數據,若是他知道了這個秘密,係統就會反噬,但並沒有,所以他究竟知道啥了?
陸曉芸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傳,沉著臉問:“說,知道什麼了?”
江傳咬了咬唇,見四下無人道:“王爺,您大婚夜心口中了一箭,醒來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而且那傷好得太快了,不到半個時辰,您便能下地了,不到兩天,這麼重的傷就痊愈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江傳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陸曉芸,淚紅著眼睛,哽咽道:“而且是心口中箭,這怎麼可能呢。”
陸曉芸心裏咯噔一聲,江傳真知道了?!
陸曉芸沒有說話,江傳接著道:“雖說您給了小的一本什麼《心理學》的書,說什麼人經曆了大起大落,尤其是生死邊沿走過一趟就會性情大變,小的就真信了,甚至忽悠得封炎也信了。可是,現在細細想來,王爺,您不覺得這反而在欲蓋彌彰嗎?”
陸曉芸袖中的雙手已攥緊,五官分明的臉龐緊緊繃起。
“前天去甘露寺,封炎本為您準備了馬,可您卻棄馬不騎。回來的路上,有刺客,您不但沒有出手還和王妃二人被逼得跌落山崖,若不是恰好被陸先生所救,怕是凶多吉少。”
“昨天,去別院審刺客,這麼緊急的事,您也不騎馬,習邑趕來說封炎有危險需立即回府救人,您卻要和他共騎一馬。”
“王爺,小的從小跟隨在您身邊,對您再了解不過,您極度不喜與他人離得近,更何況還是兩個男人貼在一起同騎一匹馬,這太反常了。”
他還是知道了!陸曉芸心裏如雷震鼓,腦子不斷傳來嗡嗡聲,糟了,係統怕是立即要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