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握著杯子的手收緊,那隻原本保養的宛若無瑕,潔白凝玉的手,此刻手背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如蛛網般清晰可見。
大笑道:“謝欣茹啊謝欣茹,你也有今天!你給我下絕子藥,殺我父母兄弟之時,殺我許氏滿門的時候可曾會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恥辱的方式死在自己男人手上!”
三皇子妃是在當天夜裏死的,幾乎將全身的血都流幹了,才死絕。
陳太醫和老大夫二人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著地上的血越來越多,三皇子妃慢慢地沒了氣息。
謝祭酒將屍體帶回了謝府。
第二天一早他便進了宮,早朝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在老皇帝麵前哭訴女兒死得如何淒慘。
謝祭酒不愧是國子監老祭酒,聲淚俱下,聲情並茂,令人聞之無不落淚,眾人聽得也跟著抹淚,在心裏大罵朱辰一句畜生不如。
最後,老祭酒又向老皇帝討要了一道準他們二人和離的聖旨,將謝欣茹葬入了謝家祖墳。
朱辰在禦書房外跪了一天一夜,老皇帝一直未見他。
被自己的侍衛長扶起來,從皇宮裏回府後,朱辰突然想起許氏來!
要不是她作證說親眼看到謝欣茹與人私通,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殺了謝欣茹。
也許給謝欣茹下紊亂她脈象的藥,也是許氏下的!
朱辰拖著一雙跪麻的腿去了許氏的院子。
許氏如往常一般,打扮得體,坐在院子裏品茗。
朱辰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緊接著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扇在她臉上。
許氏被扇得撲倒在地,嘴角頓時溢出鮮血。
朱辰指著地上的許氏,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毒婦!是你殺了欣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許氏站起身,看著朱辰聲線不帶一絲溫度道:“殿下,您一來就質問妾身,可為何不問問妾身為什麼要汙蔑她謝欣茹?”
“還不是你嫉妒本殿寵愛她!”
“嗬。”許氏冷笑,“妾身既然入三皇子府為一區區小妾,本就知道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再者,我手上有的是錢,為何要來嫉妒她?”
“她害我終身無法生育,害了我許氏上下幾十口人,將他們挫骨揚灰,連具完整的屍骨都沒給他們留!”
“我求她放我歸家料理父母兄弟後事,可她一口拒絕!如今想來,是她怕被我發現端倪,所以才不敢放我歸家。”
許氏看著朱辰:“殿下,您告訴我,她如此害我,我難道還要敬她護她嗎!”
朱辰被嚇得後退一步,重重跌坐在石凳上:“不可能,欣茹絕不可能如此做!”
“殿下竟以為自己的枕邊人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麼?我有證據!若我有半句謊言,定讓我父母兄弟魂魄不得安寧,我許靜不得好死!”
這誓發得極重,朱辰無力跌坐在桌邊。
前天欣茹也向他發誓了,要他沒信。
許久,朱辰站起身,抬起一雙猩紅的眼:“可這也掩蓋不了你害死她的事實!”
歎出一口氣,這件事他得給謝家一個說法呀:“許氏,我準你自殘,毒酒,白綾,你自選一樣吧。”
說罷便要走。
許氏慌了,一把拉住朱辰的衣袖:“殿下,妾身不想死,求殿下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