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朱辰轉了彎去了朱梓璿的院子,但他本人並沒有進入,而是讓侍衛長躍上屋頂,掀開上麵的幾片瓦朝裏麵看了看,以確認朱梓璿現在的狀況。
侍衛長就算在屋頂,也聞到了屋內濃濃的藥味,以及屋子裏沉沉的死氣。
屋內一個人都沒有,朱梓璿就那麼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枯瘦如柴,喉嚨裏發出呼呼的喘氣聲,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已是油盡燈枯。
他飛身下來後朝朱辰搖了搖頭:“殿下,皇太孫隻怕就在這兩天了。”
朱辰捂住鼻子後退兩步:“走!”
朱辰步子走得飛快,人走到大皇子府外麵,腳步猛地頓住。
侍衛長疑惑道:“殿下,怎麼了?”
“你說父皇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讓我來看朱梓璿?他明知道這個藥罐子快不行了,這個時候為何要讓我來?”
侍衛長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但隨即就想到了:“殿下,您是說……可是,皇上為何要這麼做?”三殿下也是皇上的兒子啊。
為何?嗬,還不是為了讓老五順利被封為太子掃除他這個障礙,父皇可真是處心積慮啊。
難道他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嗎!
憑什麼他就是那個被踐踏在地底下的人!
朱辰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隻氣朱恒以他的名義送進宮的那個葉貴人怎麼這麼沒用,連捅刀子都不會!
當時就一刀結果了他該多好!
那時他人雖遠在沐城,但他的外祖父英國公手中有十二萬西山軍機大營也在沐城,他們二人聯合揮師進京,也不是沒有可能奪回皇位。
卻不知,自己連同外祖父竟然一步步被他這個好父皇和好五弟算計至此!
朱辰望向大皇子府那道重重關上的門,比任何時候都期盼朱梓璿能再挺上一段時間。
他又想到了謝欣茹的死,看著侍衛長,一字一句道:“你說,謝氏之死是不是也是他所為?”
侍衛長一驚,麵色有些發白地道:“殿下,出事前一天,三皇子妃入了一趟宮,說是要給五殿下選妃……”
沒錯!皇祖母從來就不喜熱鬧,她卻破天荒地在他回盛京之前舉辦什麼狗屁賞花宴!
父皇,皇祖母,老五,嗬,嗬嗬!
……
這天,終於到了陸玉成和齊婉婷大婚的日子。
天還未亮,鎮國公府便忙碌起來了。
朱煜也被其羽和璃楓二人從被窩裏拉了起來。
昨天晚上,陸曉芸來了。
二人本想發生點什麼的,但臨時收到消息,陸玉成把他叫去了鎮國公的書房,因他這個新郎官明天脫不開身,妹妹又武功極高,思來想去,便交於他。
當時,他和陸曉芸二人正在屋子裏,月事已經幹淨,餓了幾天的陸曉芸天剛黑就翻牆來了他的屋子。
彼時他正在梳妝台前,璃楓正在給他絞著長發上的水跡,冷不丁一轉身,看到從窗台裏躍進來了一人,把她嚇得半死。
見是安王殿下,這會兒這個時辰了還是翻窗過來的,再想想小姐月事已淨,嘴角仍不住一抽,臉通紅,忙放下東西關了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