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一推門,迎麵就是胖子一連串的問候。
“你丫上個廁所這麼久,便秘嗎?還是沒帶紙?”
一般人被胖子這樣汙蔑肯定會惱,就算不罵他也至少會辯解兩句,可張海客愣是一句話沒說,就和沒聽到似的。
吳邪有些奇怪地轉頭看他,然後就立刻明白了他一言不發的原因。
張扶靈臉色慘白地跟在他後麵。
“我靠,就說你別跟著小哥,你還非要跟,哪兒不舒服啊?”
吳邪還沒看兩眼,胖子就衝過去拉著人噓寒問暖起來,寬厚的背影直接把吳邪的視線擋的幹幹淨淨。
張扶靈搖了搖頭,沒說話,她現在也說不出話了。
他們下去的時候很順利,但是上來的時候因為那個錯位區域耽誤了時間,他們繞了四個區域才找回來。
她現在難受的一批,但是張起靈隻會比她更嚴重。
她撐著讓開位置,張起靈一言不發地進來,臉色煞白。
等都坐下,黑瞎子就立刻按著張起靈給他檢查,張起靈按住他,讓他先給張扶靈看。
他知道張扶靈的身體素質很特殊,但是再特殊也能看個大概,除開身體破損後能逐漸修複,她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黑瞎子抬起頭看他,不讚同道:“她那個身體狀況,我看了也沒用。”
但是張起靈仍然固執地看著他,一個字沒說,但是眼神卻堅定的毋庸置疑。
黑瞎子和他對視幾秒,決定不和他強,他也真強不過張起靈,白費那個勁兒,浪費時間。
張扶靈縮成一團坐在張起靈旁邊,她聽見了黑瞎子的話,也沒反駁說先看張起靈什麼的。
太矯情了,有那時間,黑瞎子都給她看完了。
她隻是伸出手抓住了張起靈的衣擺,就好像他的體溫能順著這一點點的布料,傳遞到她手裏。
她捏的死緊。
回來路上,張起靈咳了一聲,聲音發悶,應該是帶著血的,但是他藏的很好沒讓她看見。
張起靈多能忍一個人啊。
咳出那一聲也短促又沉悶,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可她怎麼可能裝聽不到。
攥緊的手指被人一點點輕輕掰開,又一點點被十指交叉握住。
張扶靈反手握緊,把頭埋得更深了一點。
黑瞎子沉默著給張扶靈搭脈,頭疼的一批。
說真的,這脈象換個人他都覺得對方馬上就死透了,但是張扶靈甚至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裏生悶氣,這能看出個什麼?
除了挑戰他那些年和一個赤腳醫生學來的這點技術以外,看不出任何東西。
張海客倒是很能理解張起靈的做法,甚至因為張起靈這個做法,他現在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老父親天性,他要有個姑娘他也得這樣。
張海客邊想邊湊過來蹲下,他在香港那幾年也學了點中醫,剛想給張起靈看看,就被張起靈抬起眼皮冷冷盯著。
好家夥,還沒消氣啊。
張海客笑了笑,沒有收手,張起靈反手去擋,隻是到底受傷嚴重,還是被張海客直接一招擒拿扣住手腕。
“之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但是該看還是要看,我們還指著你帶我們出去呢,族長。”
張海客這個族長叫的毫無誠意,也絲毫聽不出敬畏,就好像張起靈還是那個在本家遇到的孤僻的弟弟。
張起靈愣了一下,收回了視線,不再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