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給張起靈看完之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什麼也沒說,隻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就結束了。
胖子讀不懂他倆的加密通話,急得跟什麼似的,抓著張海客就問:“小哥怎麼樣?你說話啊,不是,你當什麼啞巴啊?你們姓張又不是姓啞,不用這也像吧!”
吳邪疲憊地伸手去攔胖子,試圖製止他這醫鬧一樣的行為,攔了兩下沒攔住。
好在張海客也沒和胖子計較,反而很好脾氣地說:“他沒事,但是你有事。”
張海客話還沒說完,胖子就咳出一口血痰,把吳邪嚇了一跳。
張海客毫不意外地拍了拍胖子,說:“堿粉這東西,吸入多少下場都差不多,隻是時間的區別。生氣會加速氣血運行,你要是不想死,就少動怒。”
話是好話,但是讓他一說就像是威脅,胖子不服氣,剛要開噴,就被吳邪拽住了。
“不值當,不值當,別生氣,別生氣,想想雲彩。”
胖子大概是被這句雲彩戳中了心事,臉色一變,坐到一邊不說話了。
場麵終於安靜下來,張扶靈聽到他們的話,手緊了緊,什麼也沒說。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胖子和瞎子開始收拾東西,吳邪和張海客清點人數,為了保證汪鋒不會半路醒過來,吳邪舉著包就衝著他的頭砸,砸了兩下才被張海客攔住。
張海客邊說這麼做沒有用,邊下手又補了一刀。
張扶靈也沉默著幫忙,原本隊伍裏就靠著她和胖子兩個人瞎逼逼才有點活力,這一下子他倆都不說話了,氣氛就顯得異常沉悶。
吳邪幾次想開口,都被她和胖子那副活了今天沒明天的樣子給堵回去了。
最後吳邪實在受不住了,把東西往地上一扔,罵說:“你們倆還能不能行了,一個個拉著一張臉就好像誰欠你們錢一樣,沒讓毒死都讓你們憋死了,能不能正常點。”
胖子大概是緩過來了,一副滄桑的不行的樣子,邊歎氣邊說:“你還年輕,你不懂。”
吳邪眉毛一挑剛要接茬,張扶靈就默默站起來,一句話沒說,從他倆旁邊走到了另一邊,吳邪頓時一噎。
黑瞎子背著包路過拍了拍吳邪的肩膀,說:“代溝。”
吳邪:“……”
張扶靈倒不是像吳邪想的一樣難過崩潰之類的,她隻是情緒大起大落之後的賢者時間,不太想說話。
她算是想明白了,平淡的時候想刺激,刺激的時候想平淡,這就是人性,賤得慌。
能幹了這一行的,骨子裏都有點冒險精神,拋開危險不談,其實也挺浪漫的,而他們這群人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真就是個死結,她也不想糾結了。
吳邪看似是被他三叔趕鴨子上架,實際上真要讓他老老實實回吳山居看店,他絕對也是不肯的。
而胖子就更不用說了,就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主,沒事兒他都得整出點事兒來。
至於小哥,拋開那些責任不談,他也不是個甘願平平淡淡的人,真讓他回去柴米油鹽醬醋茶,他也不適應。
他們仨就是因為這點子的相似,才能湊到一起去。
她也是因為這樣,才喜歡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不適合談對象。
是說那種正兒八經奔著結婚去的談對象。
畢竟人不能什麼都要。
既要瀟灑,又要責任。
胖子剛剛大概也是想到這個了吧。
危急關頭生死一線的時候想著回去就結婚,然而一旦冷靜下來就發現自己有多不負責任。
張扶靈想著胖子和雲彩的年齡差,想著張海客這個該死的碟中諜,想著張家的加密通話,滿腦子都是搞不好張家根本不是什麼盜墓家族,而是間諜培訓基地。
張起靈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想通了,隻是腦子又不知道發散到了什麼地方,就沒管她。
啟程前,張海客從包裏掏出一根繡花針,抓握起霍仙姑的手,給她十指放了血,說:“這隻是急救措施,能起多少效果我也不知道,你們想她活就必須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