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數十息的時間。

“咳咳,”默默拉開與自家師妹的距離,許依然輕咳兩聲,裝作一副平靜、什麼都沒發生般的模樣,輕聲向柳悅兒詢問道:“師妹,你找師兄我是有什麼事嗎?”

不過,許依然現在的模樣雖然看上去非常平靜,可他的心底卻早已因剛才兩兩唇角相碰時的那抹觸感而掀起了一縷奇妙的漣漪,乃至於此時仍在不斷進行回味。

其實,對於許依然來說,就連包括那所謂的“穿越前”在內,他這還是第二次與異性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在加上眼前之人是“柳悅兒”這個對他有著更深層次含義的師妹,他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也不足為奇。

“嗯?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的語氣這麼怪怪的?”柳悅兒皺眉,並未直接回答許依然所問,而是憑借著自己對自家師兄的了解,察覺出了他的“古怪”。

明明上次那麼主動,可現在卻是……

說真的,柳悅兒真的有些措手不及,上次好歹是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但這次……

甚至,也正是由於這一點,她都忘記了需要掩飾一下自己剛才的表情,讓自己看上去是真的“第一次”與師兄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好避免被師兄察覺到她以前趁師兄熟睡時的所作所為。

也好在許依然被柳悅兒反問的話語吸引,注意力都放到了該怎麼掩飾自己剛才的“破綻”與岔開話題上,繼而忽略了:自家師妹作為一個女性,如今和他發生了這樣的接觸,除了最初的臉紅之外,她的麵色在那之後居然就沒有任何其它的變化這一疑點。

“呃,師兄說話的語氣明明和平時一樣啊,哪裏怪怪的了?該不會是師妹你聽錯了吧?”許依然收斂起心中的那一絲異樣,用著往日裏自己說話的語氣,故作鎮定地回答道。

“聽錯?這不可能啊,師兄你剛剛說話明明就和平常完全不一樣!”柳悅兒亦是誇大許依然先前露出的“破綻”,想要“逼迫”許依然主動將話題放在最開始的那件“意外”之上。

“哦?那師兄我倒是很好奇,師妹你又為什麼要把師兄平時說話的語氣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這種變化都看得出?”既然柳悅兒都說到了如此地步,那麼不想讓她“得寸進尺”的許依然,也隻好利用一下她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了。

“這……”頓時,柳悅兒有些啞口無言,在如今這種不成熟的時機下,她可不想直接暴露她的某些想法。

“師妹,要不我們還是說說今日你來此的目的吧,剛好我也很好奇……”正當許依然欲趁機結束掉這個有些“難處理”的話題時,柳悅兒卻突然再次出聲將其後麵要說的話給打斷。

“師妹和師兄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自然是習慣了師兄平時說話的語氣,相較於這一點,我若是看不出你語氣中的怪異之處,這才會讓人感到奇怪不是嗎?”柳悅完美的利用了與許依然間師兄妹的關係進行反擊,使其再次喪失一張重要底牌。

目前,許依然已然是失去了能夠製止柳悅兒的手段,機不可失,柳悅兒自然是不打算“手下留情”,輕輕抿了抿嘴唇,就欲開口直入主題……

然而,“關鍵時刻必出意外”似乎是某種注定的鐵則——

“依然,還請你來一下為師這裏,為師有要事相商。”

許依然兩人靈魂深處突然間就響起師尊琳絮的聲音,剛好就將欲要開口就話的柳悅兒給硬生生地打斷,使得她也是欲哭無淚,隻能滿含“幽怨”地盯著許依然。

至於許依然,他此刻的心情卻並未因為師尊打斷柳悅兒的話語而感到鬆一口氣,反倒是因為這時師尊要找他陷入了更加“不安”的情緒中。

先不說師尊這時找他是否是因為“氣運至寶”這件事,就僅憑她剛才使用了這種“傳音入密”這種手段,他便感覺到師尊找他必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畢竟,平時隻會用“飛鴿傳書”的師尊不裝了,選擇和他攤牌,並暴露了“傳音入密”這種以他目前煉魂境都未能夠掌握的手段,這就足以代表師尊似乎是準備慢慢向他“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