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自打算(1 / 3)

平原城外十裏,新軍第八十六標駐地.

嚴龍池咆哮著將書案掀翻在地,感覺到受了奇恥大辱的他隻想盡情地發泄心頭的怒火.此刻的嚴龍池就像是頭被激怒了的野獸一般雙目盡赤,還不時地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厲嚎聲.下屬們誰也不敢在這時候靠近這座屋子,他們害怕會被失去理智的上司撕成粉碎.

門卻在這一刻被推開,嚴龍池的怒吼聲也隨之響起:誰他媽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是我,楊愛遠.”進來的是一個白麵無須的青年軍官,此人正是嚴龍池昔日在日和帝國的軍官學校受訓時的同窗好友兼五薹山同鄉,現任新軍八十六標總教練官.

“哦,是愛遠啊!有什麼事嗎?”嚴龍池激動的情緒稍稍平複下來.

楊愛遠扶起一張跌倒在地的椅子,把他強摁在上麵,鄭重道:嚴兄,你今日的舉動實在是有些鹵莽,差點就壞了我們蓄謀已久的大事.”

嚴龍池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當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他還是心有不甘道:愛遠,你也知道我對陸婉兒是動了真情的,本來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沒想到卻被龍旃這個小白臉中途攪了局.這口窩囊氣讓我怎麼咽得下去!”

“我豈能不知嚴兄的心意,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又何患無妻?隻待大事一成,到時候就憑你的身家地位還愁找不到一個比陸婉兒更好的如花美眷嗎?”楊愛遠勸慰道.

“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陸鍾奇那個老家夥也欺人太甚了.平日裏好象是頗為看重我,對我追求他女兒的舉動也從不阻攔.沒想到今天卻冷不防的給了我一下,實在是讓我忍無可忍.”嚴龍池不知不覺中又發起飆來.

“嚴兄,你現在的狀態可是很危險的.剛才八十五標的楊朋齡和張煌來找過我,他們說如果你今後還是這樣鹵莽行事的話,同心會將考慮剝奪你的軍事領導權.”楊愛遠嚴肅的提醒道.

“什麼?這個時候他們竟然想落井下石.這些個無恥小人.”嘴裏雖然這麼說,但嚴龍池顯然已經清醒很多.

楊愛遠見他的情緒已趨向平靜,就誠懇地勸道:目前的形勢對我們非常的不利,粵州起義失敗後朝廷正在全力緝捕革命黨人.所以同心會上層要求我們暫時轉入地下活動,積極積蓄力量.等到明年晚些時候南方各省起事時,再在晉省遙應.而你今天的舉動很可能會引起官府方麵的注意,會內同仁自然會有所不滿.”

“愛遠,你去告訴他們,我嚴龍池不會因為自家私事而壞了會中的大事.今日之恥我會在舉事後慢慢跟他們清算的.”嚴龍池咬牙切齒道.

“好,能忍人之不能忍,這樣才象是做大事的人.”楊愛遠欣慰道.

嚴龍池哈哈一陣大笑,取下掛在牆上的日和軍刀,緩緩地抽出刀在手臂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陰篤地冷笑道:龍旃啊,龍旃,我嚴龍池今日對天發誓,一定要將你全家滿門屠滅,雞犬不留.”淒厲的笑聲久久回蕩在軍營上空.

夜色籠罩下的平原城.幾盞昏暗的路燈照耀下,一座哥特式的五層樓建築猶如怪獸般地伏在城市的一角.三晉工商總會的最高管理機構就設在這座由鋼筋混凝土構建而成的大樓頂層.這座堅固的如同堡壘的建築物同時還是幾家大銀行存放票據和現金的金庫.出於安全方麵的考慮,大樓裏部署了足夠多的控防設施和警衛人員,甚至還配置了大量機槍和速射火炮.

大廈頂層的會議室中,商會各部門的負責人正就明年的工作議程展開熱烈的討論.圍坐在橢圓型會議桌前的大多是各大財團年輕一輩中的後起之秀.

“我們現在討論的議題是明年采礦行業將會麵臨的挑戰以及采取何種應對措施.”劉錫嘉,二十五歲,祥生煤礦的少東家,曾留學於英格曼王國攻讀機械專業.他處事嚴謹,對工作認真負責,是我們工商總會礦業分會的執行會長.

劉錫嘉嚴肅的麵龐不帶一私表情的說道:形勢可以說是有喜有憂.喜的是隨著本省工業的持續發展,各種礦石的需求量急劇上升,價格還呈現出漲浮趨勢.憂的是外國資本進一步擴張,通過威脅利誘等手段霸占了國內大部分的富礦.由於他們掌握著先進的采掘技術以及幾乎零賦稅的優勢,勢必將進一步地擠壓本地礦號的生存空間.因此,我以為商會必須要製定出相應的舉措來保障本地礦號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