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子講課時,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提問時,不管祝英台和梁山伯舉沒舉手,都要問一句,答不上來就一頓批評,荀巨伯看不下去辯駁了一句還被罰站了。
謝阮之見了,不禁小聲跟馬文才吐槽:“陳夫子心眼真夠小的,院長說了他,就把氣撒他們身上了。”
安靜看書的馬文才聞言,側頭寵溺的說道:“嗯,心眼是挺小的,我家卿卿說得對。”
陳夫子小眼睛往他們那一瞟,戒尺剛要敲桌子就被馬文才一隻手給按住了,陳夫子怒道:“馬文才,你要做什麼?”
“夫子,氣性這麼大做什麼?戒尺的聲音太大,嚇著她就不好了。”馬文才將戒尺彈了回去,陳夫子冷哼一聲,“你們不要太囂張,過於親近對你們沒有好處。”
陳夫子這節課有驚無險的過去了,一下課,謝阮之有些困倦的靠著馬文才的肩膀,後者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個折扇,慢悠悠的給她扇著風,“昨晚上是不是看書看太晚了,沒睡好?”
“嗯,是有一點,不過還好,可能是天太熱了,所以有點困。唉,我想吃糖醋排骨了,但是食堂今天有甜湯,蠻好喝的誒。”
“好,知道了,我一會兒去給你買,還有嗎?”
謝阮之搖搖頭,“筆墨紙硯好像也沒多少了?”
馬文才扇扇子的手頓了一下,忽然笑道:“卿卿,你好像一直用的都是我的筆墨紙硯。”
謝安在後麵看著他二姐就這麼靠著馬文才肩上,怒火中燒,但是他二姐告訴過他,要是亂來就讓他回家,這才沒上前去,看著馬文才溫和的側顏,不由得問道:“旬兄,馬文才對我二哥一直都這樣嗎?”
說起這個,荀巨伯可有話說了,“是啊,初見馬文才時,就是個煞神,偏偏就對謝兄溫柔似水,不管做什麼都護著,我有一回還看見他給謝兄束發呢。”
梁山伯還補了一句,“他還給謝兄做飯,我幫廚房的穀大娘提水時看見的。”
謝安看向馬文才的眼神複雜不已,他知道馬文才這個人的時候,還小,隻聽家裏的老人說過,二姐小時候最粘著杭州太守家的公子,但是二姐六歲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馬文才。
在書院看見馬文才時,他還以為馬文才有什麼陰謀,可是他看見的,和其他人說的,都隻證明了一點,馬文才對他二姐真的是上心。
祝英台看了一眼梁山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哥,你有意中人嗎?”
梁山伯被問的有些懵,“什麼意中人,英台你在想什麼,我現在一窮二白,哪有意中人啊?”
祝英台張了張嘴,這時候院長和夫子進來了,學子全體起立,“院長好,夫子好!”
院長點點頭,抬手示意他們坐下,“不用緊張,隻是通知你們,明日咱們學院會來一位客座教席,是謝道韞謝姑娘。明日到門口迎接。”
謝道韞的名字一出,頓時嘩然,不為別的,才女謝道韞誰人不知?
馬文才看向謝阮之,突然明白之前那心虛的狀態是怎麼回事了!
院長瞥向馬文才,隱晦的叮囑道:“同學之間,關心一下很正常,但是不要過度了,收斂一下。”
中午去食舍得的時候,謝安跑到謝阮之身邊,低聲道:“二哥,我下午先走了哈,被大姐遇到我就慘了,還有,荀巨伯那邊,算了,就這樣吧!”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等荀巨伯知道人走了之後,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晚上
馬文才將床鋪鋪好,轉頭看向還沉浸在書海裏的謝阮之,眉眼間得心疼顯而易見,輕輕喊一聲,“卿卿—”
“嗯?怎麼了嘛?”謝阮之微微抬頭,問了一句。
馬文才將書撤走,倚靠在書案邊,輕輕揉著謝阮之的後脖頸,晦暗不明的問道:“卿卿,你想起來了什麼嗎?你之前喚過我念之,可有印象嗎?”
謝阮之低低笑道:“我以為你當時就會問我,沒想到忍到了現在,嗯,我是想起來一些事情,但是隻是依稀記得你的字,其他還是模糊的。”
謝阮之湊到馬文才近前,氣息纏繞,謝阮之笑道:“明日我大姐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大姐可不是子瑜。”
馬文才的手放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攬,更加貼近他的身體,略帶暗啞的聲音:“隻要你信我,我便不負你。”你若不信,我的命給你,總歸是要在一起的。
——
翌日,因謝道韞的才名,就連洗衣做飯的阿婆大娘都過來了,王惠有些不高興的嘟囔:“現在廚房沒有人做飯,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眾人被逗的哈哈大笑,謝阮之剛要說什麼,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