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容易啊。
“我好奇啊,為什麼小姑都嫁過去那麼久了,薛蟠都長這麼大了,小姑都沒生第二個孩子?”王熙鳳小聲道。
平兒湊了過去,同樣壓低了聲音,“主子,我知道。幾位聽了可不許傳。”
“你放心大膽的說”
這事兒允安也很好奇,但是她的手伸不了那麼長,能把整個王宅給搞明白了都不容易,更別提住在盛京的薛姨媽一家了。這薛寶釵怎麼還不來啊?
元寶腦袋也湊了過來,一言不發隻是聽著。
平兒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先是清了清嗓子,接著用外麵說書先生的語調道,“這位二姑奶奶對姑老爺管的很嚴格,要說啊,嫁過去的頭一年,二姑奶奶他倆新婚燕爾,天天在一起,沒多久就有了這位表少爺,後來二姑奶奶懷孕期間,姑老爺納了個嬌媚的丫鬟為妾,叫月姨娘。二姑奶奶嫉妒的當天晚上就摔了東西。”
“二姑奶奶生產以後沒多久,就尋了個錯處,趁著姑老爺不在家把月姨娘給打了一頓,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了,等姑老爺回來一查,這才發現,當初那月姨娘懷著身孕呢,一屍兩命。”
“自從那以後,二姑奶奶和姑老爺之間就產生了嫌隙,姑老爺一口氣納了三個妾,收了兩個通房丫頭,隻是都沒有孩子,二姑奶奶也懷過幾次孕,都小產了。有人傳說,是月姨娘和月姨娘的孩子回來索命了,傳的懸乎的很。這麼多年隻有表少爺一個孩子,二姑奶奶還不得如珠如寶的寵著?”
王熙鳳毫不掩飾地嘲諷,“對啊,如珠如寶,現在果然養的像豬一樣,還不如豬呢,尋常的豬養不到現在早就被宰了吃肉,養到現在的也有不知道多少後代了。”
允安十分吃驚,竟然是這樣的?
薛姨媽在原著裏風評也就一般,沒想到竟然也是個不輸給王夫人的狠人啊。
把懷著孕的寵妾打一頓趕出家門?
這手段,夠粗暴,夠有效。
她也不是沒去過薛家,隻是每次去都是和父母兄妹一起的,隻能看見一張張公式化的冷冰冰的笑臉,也沒什麼意思。每次過去待不了多久,幾乎就是剛吃完飯就睡著了。
“所以現在我那個小姑父隻有薛蟠一個兒子?”允安問道。
平兒點頭,“正是如此。這都是我那在薛家當差的姐妹說的,我母親和她母親是舊識,我們也是從小長大的姐妹。”
“原來如此”
這話八成是真的,不過不是從什麼在薛家當差的姐妹嘴裏傳出來的,而是崔夫人示意了劉媽媽,把這話用平兒的嘴,傳給了她們姐妹倆。
允安心裏打定主意,再派人去打聽一番,如果是真的,不是謠傳,那就可以從這方麵下手了。
布局越容易越好,結果越容易出現越好。
她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
王熙鳳把最後那口都快涼了的牛奶喝完,把空碗遞給了平兒,又躺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姐姐快睡吧,明兒再和那母子倆過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信在自己家還能被他們欺負了?”
“好,睡吧,早點睡,長高個兒”允安把自己前世母親哄孩子的話給搬了出來,哄著王熙鳳睡覺。
月亮皎潔明亮,屋子裏吹熄了蠟燭,依然十分光亮,兩個依偎在一起熟睡的孩子,粉雕玉琢的,睡的正香。